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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魏】管辂:《管氏地理指蒙四——七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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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源:秘书处      作者:管辂           2021-03-23 11:5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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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魏】管辂:《管氏地理指蒙四——七》


《管氏地理指蒙四》二道释微第三十一

天不人不成,人不天不因,此息道漏道所以分。于以嘘五气于钳口,于以通五气于风门。

息道,内口。漏道,外口。天非人不因者,有导引之力。人不天不成者,非有内口、外口,人无由以知之也。钳口即息道,风门即漏道。漏道出于天成,息道可以人为。然息道之为,亦不过因其自然,略为转动而已。樗里子曰:水去则风来。故外口谓之风门。贵有捍门、华表、罗星、禽兽等者,所以塞其风之入也。李淳风曰:息者,气息之息。漏者,便漏之漏。以人身取象也。

平不平而横不横,分涂八字。倾不倾而直不直,锁节〈一作脚〉丁文。故息道之道,其巧拙以由人驳杂交,宫纵清流,而蹈浊跃真,纯入路凝,绿鉴以照苍渊。漏道之道,其形势以天然,如虎口之交牙,金关石。〈音窦,穴也。又水名〉如牺牲之露角,罗列侵云。如天门之外屏,龟印虹津。如之如元各司于宫分,〈一作分野〉如带如练,必应于天文。

内水贵平。有不平者,以人力平之。故曰:平不平。内水贵横,有不横者,以人力横之。故曰:横不横。分涂者,分其两路,如八字之绕于左右也。内水倾,务令其不倾。内水直,务令其不直。其法在做兜堂,度其长短,锁为几节,令其上水入下水,如丁虽倾而不倾,虽直而不直也。其内水之犯驳杂者,纵有清流,终以浊论其真纯。得天清之气者,谓之苍渊也。漏道非人所能为,虎口交牙,言其卧。牺牲露角,言其竖。龟印虹津,则当于水口之中。三者俱在之元,带练之内。其宫分折处,各有星野,应于三合四冲之方,不得一视之也。

罗城列壁以捍吹,重峰叠嶂以朝身。当中〈谓水当中〉数格,以定其分野。坐穴直指法诳以纷纭。〈一作迷伦〉

罗城列壁、重峰叠嶂,皆在水口之外。

古历云:据山格水,到水已差。据水格山,到山已讹。沿山格山,沿水格水,水入宫分,山入骨髓。

矧有飞禽背崦,走兽肩坳,必骑龙之窠,以就高窟,须捲臂之腕,以并流分。岂特三形之壮自然,四势之朝溪渚,长流隐隐而外匝壶井,乾流〈一作壶中畜水〉平平而内遭四顾。亦防而特耸方中,岂见其崇高果缺栏槛,而临阽〈于占切壁危也〉危。或乏嶂蔽而当缺陷,堪伤〈一作侪〉坠檐之蛛结,当嗟牛鼻之风飘,外水隐然而长绕,远山屹尔以空高。是以显设于堂门,且严于抑塞,深藏如室榻,尤耻于���嘈。

背崦、肩坳,皆指高山之窟,惟骑龙穴为然。然去龙须要回头如臂腕之抱,不见其流之分。斯三形壮而四势朝也。再得溪渚绕于外壶井,畜于内四顾,防护不显其崇高,亦得谓倾而不倾,直而不直也。若外无栏槛而当绝壁悬崖,何异坠檐之蛛结,风吹之牛鼻也。是天既无可因,虽有外水、远山,亦无益矣。故水口为第一要紧。所以虽有堂门,可谓畅矣。尤恐其门之不塞。藏如室榻,可谓邃矣。尤虑其水口直���。旧注曰:骑龙著穴,须爱捲珠为案,以并八字。流水明堂,却居于外,三形四势,由一身而具。

虽然六相清英朝集为贵六替干维漏道之利二十四山潴泽无忌

生旺真纯,固所云吉。若反背斜流,亦非所贵。囚谢宜去,若当十二支宫。又谁曰宜至于潴泽,则不论干维矣。

易脉崇势第三十二

险隰之脉,欲其降。易野之脉,欲其崇。崇不崇于巘,崇必崇于钟。崇如蛇蚹,〈符遇切,蛇蚹腹下,横鳞可行者〉蜿蜿螾螾,则举头微起莎草之中。崇如螺踪,隐隐隆隆,经脉络以肤通。

螾与蚓,同肤大也。险隰属阴,降则为阳。易野属阳,崇则为阴。巘者,山峰也。钟者,釜之属也。平原之崇,非谓其崇之如巘,得其崇如釜钟之类,便为有力矣。蛇蚹螺踪,言其崇之微。蜿螾言其曲折而隐,若曲折而到头不起者,谓之游魂。《撼龙经》云:但得一星龙便吉者,亦欲其崇之谓也。

崇则不披不散,崇则有穴有容,崇则聚气,崇则藏风。

崇如伏龟兮,曳尾留痕于来历。崇如覆拳兮,宗身伸缩如臂蓬。如蚓陌贝隧,如帛理屏匡,如秋霄幅列之汉,如晴空缕抹之虹,如蛛过檐,引游丝而不断,如狼猎食,踵遗踪而必逢。

披,分也。臂,所以卫身之具。蓬一本,叶散生,遇风辄拔而旋。贝,海介虫。隧,道也。蚓陌,蚓穴口外之土。平原一崇如振裘挈领,枝脚自然归聚,落穴自然有容,气无不聚,风无不藏。如伏龟者,索其来于曳。尾如覆拳者,求其卫于宗身。如蚓穴外之土,如贝所行之道,如帛上之纹,如屏间之格,如河汉之亘天,如长虹之匝地,若蛛引游丝,狼追兽迹,皆喻其来历之微。非久历平原者,未易知也。

始者,尚思于雄杰,要知特美于平洋昏睡之息。若吼若暴,和畅之气不声不扬,自昔东南艰苦,暂时之业,至今西北优游,累世之功。故曰:锐〈一作横〉不如圜,圜不如方,方不如平,平不如浩渺之沧浪。虽然逐鹿亡卢,扬鹰背鹊,旷荡何宗,断独不续,则是火葬津埋之不若。

卢,狗之黑者。地固有幅列之平,所谓和畅之气也。东南高,西北平。高者彰扬暴露,易发还易衰。平者博厚深藏,难发而退亦不易。直锐者属木,火圜者属金,方者属土。平得土之纯,而近于水,浩渺则纯乎水矣。火性烈而易灭,木遇冬必凋,此锐之不如圜也。金可从革,圜之不如方也。土之高者必崩,此方之不如平也。平之极者,阳气发而为水,此平之不如浩渺之沧浪也。昔杨筠松立纂宫法,凡有诸山辐辏,气聚平洋,有大湖池隐注之处,名为天池大会格。诸龙气聚于中,深广难下,须用人工采运茆竹,投于湖心。待其稍满,却于吉方运五色土,实筑其上,取朝对立向,开圹成穴,约高低深浅,须与诸山环护登对,谓之纂宫法。即卜氏之水底穴,怪穴,赋之捉月须云在水中,还要土来封也。设大势无可宗登,对无可应,漫欲于广漠无垠之地,而穴之亦何异。逐鹿者之失其卢,而鹿不可得。扬鹰者于鹊背之所,鹊安从致哉。反不若投之水火中矣。旧注曰:凡地势崇起,则暴露风吹,谓之藏风者。岂不以冈脉之地,崇其穴的,则容穴深邃,不浅浅当风。若行龙插地面,则当风矣。

袁天纲曰:平洋如幅布,无纹无绪,是无冈脉。鹰之逐鹊,指前直射,如矢拨机上,势无所差。若鹰鹊背,则是断独孤遗之形。

日者如流〈一作儒流〉第三十三

马迁《博物》、班固《稽古志·地理》,则贵识,《风俗书·天文》则耻穷骨髓。仲翔《三梦》臂不成于川流。梓慎《九程》钳失思于丁锁。

秦末,李仲翔祖葬城纪,三梦至人告曰:其山形如川字,法当战死。仲翔不信。汉初,果战于狄道而死。子柏考复梦如初,遂葬仲翔于素昌,因家焉。复梦至人告之曰:吉,但城纪之馀殃未衰耳。曾孙广又战死,广孙陵复又没敌。晋梁武昭王李皓,乃仲翔十九世孙。

城纪,《史记》作成纪,其先曰李信,秦时为将,逐得燕太子丹者。

广年六十,以与卫青不得,引刀自刭。广子三人,曰当户、椒、敢。当户早死,椒为代郡太守,皆先广死。当户有遗腹子,名陵,以五千人出居延,北单于以八万围击,陵军兵矢既尽,食乏而救兵不至,遂降匈奴。单于以其女妻陵而贵之。汉闻,族陵母妻子。李淳风曰:《鲁史》梓慎爱泥冈之远,随程九日到窟,嫌水去倾直,弃之。后钟山真人吕大同喜其大江横流,锁小水如丁字,葬之。大吉。

况五鬼叨赃,七星诡谲,符鸟语以冀童欢,剽〈正妙切,强取也〉花言而要妇悦。差宾失主,既失律于观山。背势寻形,何果尝于拟穴。展屏面上,高高附凤之危。排扛〈一作捣杵〉背间,直直骑龙之兀。定贵贱不关于相貌,推寿夭罔兼于诞节。五行二气,不宗于理致。八卦九宫,恣翻于歌诀。蔽丑恶于众观,矜奇特于他夺。投主意于千门,见客情之百出。扬眉伸目,玩山水于京夷。仰面抬胸,诳星辰于翼逸。或若秘而罕言,或若习而肆说。贪狼徒逞于当时,破军果应于今日。何贵耳而贱。目必信讹而弃实塞。儒者之廉贞,肆异端之汨没。

旧注曰:凡五鬼图山形以投献者,必不肯轻容众知,以他人争夺,惊其主。京夷翼逸,皆东汉之鬼。展屏匡上,全凭捍脚之阶。今面前壁削,诳为附凤。龙背之窠,须捲臂之腕。今后直前驱,诈曰骑龙。至于己所不知者,故作秘之之状,不肯轻言。人所不齿者,反肆其词锋,矜为异说。遂流毒于无穷。

噫,送终之道,人之至情。礼义廉耻,国之四维。合著儒者之业,胡为贾者之资。故曰:儒之流,赃之机,祸之兆,福之隳。是安得真儒、大儒,返其流而为正之归。

曰儒之流,貌儒而非儒,假儒以为叨赃之具,而抑知祸端既肇,福泽遂消。安得所谓真儒、大儒,若马迁、班固其人者,一起而正之也。

五行五兽第三十四

五行之五位,五方之五色,五性之五神,五正之五德,五象之五兽,此皆不可差而不可易。

五行耑主,洪范惟四正不变,馀各从其音之所属。东方之色为苍,南方之色为赤,中央之色为黄,西方之色为白,北方之色为黑。木为肝之性,暄而仁。火为心之性,热而礼。土为脾之性,静而信。金为肺之性,凉而义。水为肾之性,凛而智。木曰灵,威仰之神。火曰赤,熛怒之神。土曰含,枢纽之神。金曰白,招矩之神。水曰叶,光纪之神。木正曰勾芒,火正曰祝融,金正曰蓐收,水正曰元冥,土正曰后土。勾芒之德为和,祝融之德为显,后土之德为濡,蓐收之德为清,元冥之德为寒。五象见下文。

青龙为鳞虫,朱雀为羽虫,白虎为毛虫,元武为介虫,中央居人而形裸。黄庭贵之比凤凰而衣锦,元丘归藏,而明堂有离隐〈一作虚〉之义。

四兽之属,与内经有异。岐伯曰:东方生气,气生木,其在天为元,在地为化,在人为道。其色为苍,其化为荣,其虫毛。谓万物发生,如毛在皮也。南方生热,热生火,其在天为热,在地为火,在人为脉。其色为赤,其化为茂,其虫羽。谓参差长短,象火之形也。西方生燥,燥生金,其在天为燥,在地为金,在人为皮毛。其色为白,其化为敛,其虫介。谓外被介甲,金坚之象也。北方生寒,寒生水,其在天为寒,在地为水,在人为骨。其色为黑,其化为肃,其虫鳞。谓鱼蛇之族类也。中央生湿,湿生土,其在天为湿,在地为土,在人为肉。其色为黄,其化为盈,其虫裸。谓裸露皮革无毛介也。六壬以甲寅为青龙,为鳞虫。丙午为朱雀为羽虫,庚申为白虎为毛虫,壬子为元武为介虫,中央得五气之全,凤凰色备五彩,故以拟之明堂,最忌充塞。充塞则不明,谓无火以生之,而土气不实也。离者,日月丽乎明也。隐者,如堂之虚厂,足以隐其身也。此离隐之义,非若众水聚处之说,秖言其外,不及于内也。五方旗曰:四势之中,戊己莅之,在五脏谓之脾,在五行谓之土。土气实则阴阳摩荡而成胎孕。曰摩孕之府,元墟真宅之象,受生于心火离明之气,嗣不忘宗。故钳龙之前皆同应龙之论。然火以虚明,凡蔽塞其心者,可知其疾病,亦离隐义也。

故四兽止取四势于东南西北,五鬼窃之而未真,诳其名而鼓惑,曰麒麟,曰凤凰。章光玉堂兮,乘何义而可释。况凤凰既比居中之裸,曷又出占四方而谬,则特指摘以證其非,于以验五鬼欺迷天下,为无识。

附:五鬼量山步四兽卦。

甲为麒麟 丙为凤凰 庚上章光 壬上玉堂乾山起戊戌,坎山起戊子,艮山起戊寅,震山起己卯,巽山起戊辰,坤山起己未,离山起戊午,兑山起己酉。

假如乾山结顶,落脉到穴,即于山顶,不问远近,只于水分处,量起,一步戊戌,二步己亥,直指落穴处。遇甲庚丙壬,即住,可以形势高低取之。

穴之高下,自有一定不易之所。而此以四兽步之穴,若不可测矣。宜乎公明辟之。

方圜相胜第三十五

方者斯兴,尚守五行,以参二气。圜者欲胜,已翻八卦,而饰九星。方者执而多忤,圜者顺而有情。忤者,众所咈。情者,众所倾。然富贵贫贱,常并肩而处。世术者一正一伪,每角立而抗衡。又况贫贱者众,富贵者寡,以妄传妄,故达术必减于妄术之声名。以伪传伪,伪者纵横散布,而正者于是乎不胜。

公明之聪明才辩,可谓神矣。而卒有不能胜伪之叹。可见五鬼一辈,自古流传,天下皆是也。方者凝道自处,既不能倾情当世,又不能屑屑苟容,自然世不易逢,人不易识。良可惜哉。

是以虢氏出而章子渊,时号仙药。嬴氏作而卓思明,时号真灵。惟嬴惟虢,固无心于衒术。而章而卓,亦岂遁于天刑。噫,圆术方术,固非不习者之所能晓,是稽是度,莫若审其传授以何经。

章卓一辈,特是造物所遣而虐人者。人能修德以俟,自然不与之遭逢矣。夫后知嬴虢虽明,亦不能私有所卑。

旧注曰:圆术但以心机求售,不能传子。果传于其子,则全不侔于父。

盖五行二气,尚有经之可考。而文曲武曲,必无文之可凭。惟心机口诀,罩俗以笼众。岂容绳墨以传承。故曰:今之轻,后之重。今之重,后之轻。

五行二气,见于河洛。文曲武曲,经史不载。凭何考证,若圆术者,不过窥伺人之颜色,以投合其机而

已。正者虽为今所摈,后至于破家灭亡,思之而为后之重矣。圜者虽为今所用,后至于破家灭亡,思之而为后之轻矣。

诡结第三十六

诡结之说,不胜其异。为虢氏之说,则曰有山而无水,有形而无势,内停而外驰,前趣而后背。

有山无水者,血枯。有形无势者,脉寒。内停外驰者,气不畜。前趣后背者,龙不来。

为嬴氏之说,则曰:町疃乾流,而冈骨不住。枝叶来山,而气脉分布。内平而外不圆,后来而前不顾。

町疃,禽兽所践处。虽有乾流,而冈骨不止者,龙之伏而从此过也。到头之山,贵乎专一。若枝叶太繁,本气为其所夺矣。内平者,堂气巳可观。外不圆者,左右皆不顾。四势三形篇曰:外如龟,内如月,外如壁,内如窟,外如墙,内如室,外如趣,内如列。夫亦欲其外之圆也,未作穴,先作朝。穴止而朝与之会,若宾主之相逢。外气自无不备。若前不相顾,则外气荡然,虽有后之来,而前不相迎也。诡结而已矣。

二者之说,皆同轨而异度。

虢氏曰:有山而无水。嬴氏曰:町疃乾流,而冈骨不住。一言其止之诡,一言其似止而实未尝止也。虢氏曰:有形而无势。嬴氏曰:枝叶来山,而气脉分布。一言其势之不足,一言其形之太繁。虢氏曰:内停而外驰,前趣而后背。嬴氏曰:内平而外不圆,后来而前不顾。内停即内平,外驰即外不圆也。一言其前虽至,而后不见其来。一言其后虽来,而前不见其至也。

曹叔之说,则又不然。绝顶骑龙,而钳浏直悬。当头宗龙,而鼻吹双穿。〈或作牛鼻双穿〉半腰攀龙,而八字披泻。没脚承龙,而失势单寒。

已上四者,虽皆有其形,而前则均缺其一面。若有龙而无形无水者,益不足言也。

是皆有形之可穴,而无应之可完。若无形无水,则不为结之诡,为流之乾。

骑龙贵捲尾为案,以屏八字,流水若钳浏直悬,外无以塞,气随之而丧矣。宗龙之结曰镇龙头,鼻吹双穿,是前无门户,气为风所荡耳。来龙横卧,攀其肩井而八字。披泻者,是无肩井可攀,更下砂不转,不能关内室之水,外无以聚之也。来龙磅礡,承其顾殢,曰承龙之势。而失势单寒者,是势有所不及,而前空旷无垠也。

心目圆机第三十七

葬者,承黄钟之真气也。取少阴少阳,于未奇未偶之先,以顺五行相替之理。

天地之始气曰黄钟。奇偶,当十二支正位。未奇未偶,当八干四维之零位。五行相替之理,寓焉。葬者贵坐向,干维即黄钟之真气也。盖十二支有煞,八干四维无煞。范越凤云:古人为向只有八长,欲逢生,不逢煞者,即此也。

一个天参之为三,一个地两之为二,三三为九,三二为六,两其二,一其三为七,两其三,一其二为八。九为老阳,六为老阴,七为少阳,八为少阴,二老为阴阳,二少为刚柔。

其正以山,其辅以水,由正而行,得辅而止。其行也,由势而来。其止也,以形而委。势向方而形,入路水以为防。山奋而水崇纲,穴如其蕊。

山行必有水辅,其辅于势者,俱在外山止,而辅者亦止。其辅于形者,俱在内山奋,者,一本而散为万殊。水崇纲者,万殊而归于一本也。以山而形穴之蕊,则其蒂在上。以水而形穴之蕊,则其蒂在下。在上者,山之也。在下者,水之纲也。

是以势远形深者,气之府也。五帝五祀,以之命慈孙而锡孝子。势促形散者,气之衰也。五神五祀之所不居,而猖孙荡子之所喜。

得势远者,其形自深。其势促者,其形自散。慈孙孝子,天必祐之。猖孙荡子,天必覆之。然则五帝五神所居,其宅于气之府,不宅于气之衰也。

故营营于择福,而祸益媒。茫茫于择术,而赃益诡。惟颓然委顺,循然尽已,择福必正其心田,择术必参其经旨。居之而不矜不奇,扣之而不竭不匮。冀道释之虚无祸福,审卜命之,同途殊轨。

福不可择而在于择术,术不易择,而在乎积德以俟之。所以择福也。五鬼辈,一味矜奇,及扣之经旨,茫无以应。有道君子,惟以理义是谈,断不徒以祸福惑人也。

推星必由于五行,言天必由于五土。仰佑善之五音,〈一作章〉格行灾之五鬼。故曰:探天造,索天揆,明天目,聪天耳。洞山水之关节,得坟兆之表里。

星者,岁星、荧惑、镇星、太白、辰星也。甲年〈土气太过〉上应镇星,丑癸坤庚未山在下应之,甚则上应太白星。兑丁乾亥之山应之星,在天者也。五行在,地者也。

此推星必由于五行,言天必由于五土也。洪范五行之属,根于宫商角徵羽之五音。其通于五行者,佑善之五音也。其昧于五行者,行灾之五鬼也。天造天之始气,天揆天之度数。天之始气,生于八干四维之中。天之度数,见于二十八宿之位。其度之所至,而地应之。或气之所始,而地承之。皆吉福所由生也。然非极耳目之聪明,于闻见不能洞山水之关节,虽得五行之运气,亦无所施其用耳。

无分面过肩之不聚,无穿鼻崩唇之不理,无藏头散背之不端,无当腰附肋之不蔽。无肘后逆流〈一作分〉而势不钟,无目前顺流而形不峙。无分尸之案首,无覆尸之水尾〈一作口〉。

此一节,释山水关节之所忌。分面者,当面水分八字。过肩者,由肩后过去而不绕入堂。穿鼻者,两水拶合而直出。崩唇者,内堂水泻而无拦。藏头者,贯顶无星峰。散背者,懒坦无收拾。当腰不蔽者,过峡受风。附肋不蔽者,两肱凹缺。肘后逆流,势居于背,目前顺泄,形为之倾。案山崩破曰分尸,水口山如覆舟曰覆尸。皆大凶之象也

是以水未经于方镇,止为金粟之区。山必界于江河,斯结王侯之垒。是水以聚为凭,山以远为主。腾骧如冀北之马,必横水府而可容。蜿蜒似常山之蛇,不崇气库而何取。

龙之修短,一准于水之远近。龙有千里,则有千里之水。龙有百里,则有百里之水。水未经于方镇者,龙之短促可知,不过为金粟之区而已。必也以江为界,或以河为界,其龙远者数百里,近者或百里,势若远大,王侯之垒,斯在焉。金璧元文曰:干龙住处分远近,千里为大郡,二三百里可为州,过此即封侯,亦远之谓也。盖水远则所入者愈宽,山远则所脱者愈嫩。山必以水为防,水必以山为主。山虽如冀北之马,无水府以止之,不可驭也。水虽似常山之蛇,无气库以收之,亦何益耶。常山之蛇指龙说,亦妙。

释名第三十八

积气应星,相江山而择吉。晓人有法,因形势而命名。指山之磅礡兮,则有山龙之号。指水之罗绕兮,则有水城之称。来历则曰祖曰宗,原其本始。居中则曰宅曰兆,可以归藏。曰夹室者,则邃区穴而不露。曰辅门者,则保明堂而若防。曰之元窍者,息道之碛决。曰之元隧者,漏道之岩行。

山川之情性不一,龙穴之位置各殊。因形以立名,顾名以思义。不在标奇,贵夫近理。故山曰龙,谓能变化也。水曰城,谓能防护也。来历曰祖宗,不忘其所自出也。居中曰宅兆,如仁者之安宅也。内砂曰夹室,外卫曰辅门,内室而外门也。内水口曰息道,外水口曰漏道,内微而外著也。

旧注曰:世俗多以炭引钳口水,则火气炎盛,谓之一气侵凌,五行绝灭。惟碛石则善行水矣。岩流者,水口得岩,关锁则无变迁,时俗谓之交牙石也。邃者,乃流痕小狭,而不露者也。

曰海眼者,望之而广博。曰天壶者,登之而宽平。曰腾巅者,结顶而未住。曰吐舌者,含唇而未盛。曰反肘者,欲叛而弃主。曰偏胸者,欲脱而绝缨。曰乱衣裼者,〈一作裳〉山无领袖。曰横刀陇〈一作刃〉者,山带〈或作露〉锋芒。

海眼系垂坡圆窟,天壶系仰天之峻。而平者,皆结高处,腾巅山之将起而为顶,吐舌山之既止而外伸,皆非结穴之所。反肘者,其势背。偏胸者,其落斜。绝缨谓其无顶也。振裘挈领,则衣不乱。无其领谓无其主也。刀刃皆尖利凶器,山之锋芒似之。李淳风曰:凡入穴如笏,出穴如鎗,乃宣威执柄之形。惟露在穴前者,则为锋芒犯主,始合凶应。

曰含羞者,对蛾眉之陇。曰挟私者,抱鸡卵之冈。曰槎牙者,非端正之干。曰藤蔓者,非坚固之茎。曰蜿蜒者,形势之怒〈一作回疑如字〉拱。曰悬瀑者,山水之直倾。曰朝宗者,乘合川归海之势。曰入庙者,推配神造运之灵。

蛾眉半露其顶,寓有含羞之意。挟私在龙虎内,又为患眼,抱养堕胎之山,槎牙枝自旁出而不正,藤蔓较枝愈细而力轻。蜿蜒者,屈曲而拥卫。悬瀑者,倾逝而不情。朝宗不必定在滨海,得汪洋滂湃之水,皆谓之朝宗也。庙者,貌也,所以彷佛先人之容貌也。曰入庙者,取其一家之义。如木以乾甲丁为入庙,金以巽庚癸为入庙也。造,至也。造运者,造其运之内,如入其庙之中也。

拨砂云:脱妻之山,槎牙生。藤蔓之山,怕秋旱。

是皆以意逆意,以情度情。何况杳冥之迹,曾无规矩之凭。非公心者,不能清其翳。非明目者,不能见其形。得其道者,必由于至妙。通其数者,必由于至精。虽然寻龙虽难,择术有要。惟理义之是稽,则真伪之可较。如治家之纲维,在容心于门灶。门者,家之仪。灶者,家之耗。耗虞奴婢之媚,仪虞宾客之暴。媚不顺则内外无关,暴不顺则子孙失教。主以是而择术,术当求其要妙,于以见其精习,于以见其体貌。是以虢公见香笥而辞,樗里因博局而告。易鼎烹以养贤,岂养误人之赃盗。

以人之意逆山水之意,以人之情逆山水之情。初非有绳墨之可据者,要非心目双清,未易臻其妙矣。

樗里遗书曰:昔虢公客于刘门,见仆隶皆带兰麝,心已怪之。居无何,知其在庖厨内食,意与其姬妮杂处。遂辞去。后刘氏家固不振。

山水会遇第三十九

水随山而行,山界水而止。界其分域,止其逾越,聚其气而施耳。水无山则气散而不附,山无水则气塞而不理。山如兵,水如城。驻兵之地,非城不营。山如堂,水如墙。高堂之居,非墙不防。山如君,水如臣。君臣都俞,风化斯淳。山如主,水如宾。宾主雍容,情味相亲。

山为实气,水为虚气。土逾高,其气逾厚。水逾深,其气逾大。土薄,则气微。水浅,则气弱。然水不能自为浅深,气急而不凝者,实山为之也。山不能自为开拓,使堂气畅而不塞者,是又水以充之也。总之,二者相须而不相离。舍山以言水,而水何附。舍水以言山,而山何止也。郭氏则以山为内气,水为外气。故如丘如堂,如君如主,皆内也。如城如墙,如臣如宾,皆外也。

故寻龙之术者称之曰:山水之士贼,术之奴厮。〈役也养也〉目之曰:行灾五鬼。故曰:蠢尔五鬼,沿谬成徒。说青龙白虎,而不正其色。誇天蓬天任,而曷辨其墟。忘尧舜在躬之历,而心窒于理义。诬帝王传心之道,而眼昧于元微。

龙在东,虎在西,故有青白之异。惟面南者为然。天蓬即一白,天任即八白。一白属坎水也,八白属艮土也。二者虽皆属白,一为颛顼氏之墟,一为太皞氏之墟。而五行则异。尧曰:咨尔舜,天之历数在尔躬,允执厥中。舜亦以命禹,帝王传心之道:惟此一中。喻穴虽有千态万状,而其结作之所,必有其至中。然心窒于理义,眼昧于元微者,未易得也。

鬼则未离于一物,赃叨若辈。况五鬼之奴,曰能龃富贵,能瘦膏腴,能废祖先之祀,能孽子孙之愚。惟设诳人之巧,亦由鬼力之馀。曰:维善不积,自投于箍。〈箍以篾东物也〉问以理义,对必嗫〈之涉切〉嚅。〈汝具切嗫嚅多言,口无责也〉孤儿寡妇,犹或未信。信之者,必白面之儒。

赃叨若辈下,疑有阙文。富贵者,龃之。膏腴者,瘦之。废人之先,愚人之后,皆人所不能者,而五鬼能之,亦由于人之不德,自投于罗网。若束于箍,而不可解也。

旧注曰:孤儿寡妇,犹或知葬祖祀先之义。惟白面书生,口诵经史,心暗礼义,盲头哑尾,颊舌腾傍,谓无阴阳。及至父母暴露,不得不埋,即用赃鬼奴贼,夷冈破阜,妆造形势,一罹凶应,便始迁移。亦有掘出安留寄寺院者。

呜呼,彼实一奴之陋,委为众智之愚。〈一本作主愚不积之拘〉安得积善累德之门,翱翔徜徉与之登青山,玩绿水,论六相六替,以尽我之欢愉。

众智之愚,谓众皆智,而反为一奴所愚也。

此篇首言山之与水相会遇,末言主之与术相会遇。其不能与山水之士会,而与行灾之五鬼遇者,不可谓非其积也。

盛衰改度第四十

当初窭坎,遽誇今日之元墟。况此佳城,宁保千年之荒殡。

元墟,穴也。一言其昔衰而今盛,一言其今盛而后衰。昔衰者,当初葬时,其家贫窭。至今日而富贵,遽誇其葬之得穴矣。今盛者,今日虽富贵,其葬之不善,能保其不为丧家之荒冢欤。大意如此。旧注谬,不录。〈佳城而成荒殡,由于续葬之不善〉

江山形势巳俱,非气概精神都一变,岂惟土复以洲移,何特山崩而地震。东南多丛祔之伤,西北屡堤坍之衅。路穿青嶂以成蹊,水垦黄泥而易埻。散气脉于沟渠,尽条枝于斧刃。既地形之改度,应天象之转运。

祔,合葬也。坍,水打岸坏也。埻,堤岸也。精神随形势发见,形势既已改移,精神亦因之变易矣。不但土复洲移,山崩地震,其丛祔者气残,堤坍者形坏,路久能断龙,水急能冲岸。沟渠之于气脉,若斧刃之于枝条。况天道无一,不因于地。地形改度,天象转移,理势之必然也。

况变数之有穷,如昼之必夜,如少之必老,其理昭昭,则何烦而致问。斯干之诗曰:如竹苞矣,如松茂矣。此宣王考室之作,亦赖衣毛之庇润。孟子所谓故国者,非谓有乔木之谓也,有世臣之谓也。矧松埏赖蓬,颗得良嗣,守之之法,虽千年而一旦。

埏,茔冢之神道也。颗,土块也。蓬颗,蒿里之义也。斯

干,《毛诗》篇名考成也。盛衰,天地循环之数。盛极必

衰,如昼之必夜,少之必老。衰极复盛,如霜雪之后,继以阳春,数原不可穷也。斯干之诗,以竹松为宫室之荫庇。孟子则以世臣为故国之瞻依。公明以松埏蓬颗,比松竹之庇宫室,得良嗣守之,此故国之有世臣,泽流无穷也。

【魏】管辂:《管氏地理指蒙五》

《管氏地理指蒙五》

第四十一

《易》曰:方以类聚,物以群分,吉凶生矣。方者,八卦所居之方。有方者,昌焉。物者,八卦所为之物。有物者,象焉。〈一作丽〉方以类,则有术。物以群,则有事。天下以方为术者,皆方之类。以物为事者,皆物之群。类非诚感则不至,群非理制则不分。阴阳之理,各以正胜,吉凶生矣。

朱子曰:方谓事情所向,言事物善恶,各以类分。八卦所居之方,是吉凶寓于八卦之内。八卦所为之物,是吉凶见于物类之中。此篇论鴃AN,方对术者,作为之法。说有方者昌,是得其作为之善者。有物者象,是近取诸身,远取诸物之义。胡云峰曰:《易》未有爻位,则未有吉凶之辞也。天地间事物,吉凶各以类而分。善者可知其为吉,恶者可知其为凶矣。类之中有吉者,非诚感之则不至。群之中有凶者,非理格之则不分。阴阳之理,自有一定之见。偏者自能致其凶,正者自能召其吉。何容辨耶。

又曰:在天成象,在地成形,变化见矣。积气为天,其成象者,日月星辰也。积块为地,其成形者,金木水火土也。形象之成,神实使之。故变化见矣。

惟神为能变化,然亦须积之久而后成。

又曰:刚柔相摩,八卦相荡,乾道成男,坤道成女。以至于天下之理,得而成位乎其中矣。刚者,乾事也。柔者,坤事也。震坎艮索于乾而得男,巽离兑索于坤而得女。如摩砺使之渐消,荡涤使之亟去。刚摩柔则柔消而为昼,柔摩刚则刚去而为夜。震荡艮则为春,离荡巽则为夏,兑荡坤则为秋,坎荡乾则为冬。故万物之方生方死,五行之相生相剋,盈虚消长相代乎前,而莫知其所自者,必有真宰存焉。特未得其朕尔。

乾坤之道,至易至简,无不可知,无不可能。一有矫揉,便非自然易简之理,故可久可大。亦惟易简之德业为然。至于天下之理得,可以与天地参矣。庄子曰:日夜相代乎前,而莫知其所萌,已乎已乎,旦暮得此其所由,以生乎,非彼无我,非我无所,是亦近矣。而不知其所。使若有真宰,而特不得其朕,真宰在人身中一气耳。本来无形,有何朕兆。临川吴氏曰:画卦之初,以一刚一柔,与第二画之刚柔相摩,而为四象。又以二刚二柔,与第三画之刚柔相摩,而为八卦。八卦既成,则又各悔卦荡于一贞卦之上,而一卦为八卦,八卦为六十四卦也。刚柔摩荡而为昼夜寒暑,虽消长往复,自有其机。而为其所以者,皆神也。

又曰:原始反终,故知死生之说。精气为物,游魂为变,生死以物,言原生之始,以知死之终,反始之终,以知生之始。知生死之说,则知变化矣。精气为物,言化而生也。游魂为变,言变而死也。形本于精气,搆而为物,生而有形,原其始也。自稚而至于壮,自壮而至于老,无时而不化也。此所谓精气为物也。及其终也,体魄降于地,魂气归于天,如云之游,而无所不之,此所谓游魂为变也。生死以物,言变化以鬼神,言幽明虽殊,其情状一也。散一为二,故精在气之先。合二为一,故气与精同体者,死魂气归天,体魄降地。魄,白也,西方之成色也。如金之白,不能变也。魂,云也,如云之敷,无所不之也。著于幽阴,则魂载于魄。丽于阳明,则违魄从魂。魂有所归,则能入神,以魂从神,如智入圣,自然相通矣。

始终生死,是以循环言。精气鬼神,是以聚散言。精,魄也。耳目之精为魄。气,魂也。口鼻之嘘吸为魂。二者合而成物,精虚魄降,则气散魂游,而无不之矣。杂书曰:魂,人之阳神也。魄,人之阴神也。

或问:精气为物,游魂为变。朱子曰:此是两个合一个离。精气合则魂魄合,而凝结为物。离则阳已散,而阴无所归,故为变。余谓无所归三字,于理不顺。精气合而为物,精气散而为魂,其禳AB即其所归处。又曰:变是魂魄相离,虽独说游魂而不言魄,然离魄之意,自可见矣。如言殂落升也,殂是魂之游,落即魄之降。古之祭祀,求诸阳,所以求其魂。求诸阴,所以求其魄。又曰:魂气升于天,体魄归于土,神气上升,鬼气下降,不特人也。凡物之枯败,其香气腾于上,物则腐于下。推此可见,又曰死则谓之魂

魄,生则谓之精气。然则精气合则为人,魂魄离则为鬼。

张于曰:精气者,自无而有。游魂者,自有而无。自无而有,神之情也。自有而无,鬼之情也。自无而有,故显而为物,神之状也。自有而无,故隐而为变,鬼之状也。

著于幽阴,魄之附于土也。丽于阳明,魂之应于星也。魂能应于星,即魂之有所归,而要非魄之附于山川之正气不能。其能附于山川之正气,便所谓如智入圣,与生者相通矣。

呜呼,圣人观象作易,几微事物,其道甚大,其旨甚悉。吉凶亨否之说,偏所以派于日者之术,故葬者,体魄藏于地,以配五土,魂气游于天,以配五星。此子孙之心也。骨肉归复于土命也,魂气无所不之是也。

道之派,于术虽甚繁,而有关于造化者,惟葬一术为最大。盖下得藏于五土,上可以配于五星,孝子慈孙,所当尽其心也。

延陵季子适齐,于其反也,其长子死,葬于嬴博之间。孔子曰:延陵季子,吴之习于礼者也。往而观其葬焉,其坎深不至于泉,其殓以时服,既葬而封,广轮掩坎,其高可隐也。既封左袒右,还其封,且号者三,曰骨肉归复于土,命也。若魂气则无不之也,无不之也。而遂行左袒,以示阳之变。右还,以央A?/p>归。骨肉归土,阴之降也。魂气无不之,阳气升也。阴阳,气也。命者,气之所钟也。季子以骨肉归复于土,为命者,此精气为物之有,尽谓魂气,则无不之者,此游魂为变之无方也。寿夭得于有生之初,可以言命,魂气散于既死之后,不可以言命也。再言无不之者,悯伤离诀之至情,而冀其魂之随己,以归也。

命,生也。赋于人为性,出于天为命。未有人之先,其原皆出于土。既葬而封,故曰复。复而后有生之之理,故曰命也。有无,往来篇曰:挺然而生者,死之先。寂然而死者,生之息。理不终息,故息之之道,为生之之枢。即归复于土之义。

青囊内传注曰:葬埋得吉气,亡魂负阳而升,而子孙逸乐,富贵蕃衍矣。葬埋得凶气,亡魂抱阴而堕,而子孙贫贱,杀戮零替矣。然则魂之所之,亦卜于既葬之后欤。

三五释微第四十二

一气未分,五土胚腪于鳌极。五墟既正,列星分野于龙楼。数有祥而有沴,应有喜而有忧。因夷险之方寸,得形气于茔丘。纵命偶三奇,貌全五岳,果配祀于五沴,花暂荣而暂落。惟五祀配于五祥,则五灵钟秀于造命之初。故子孙奕叶,享富贵而延长。

胚,妇孕一月也。鳌极金精,鳌极如子年,作乾山,得苍天木气,司山方书可考。龙楼,祖山有数尖并列者。浑沌之先,惟有一气土者,气之体,故土为胚腪。于鳌极之最始,五墟既正之后,始有星野而吉凶生。方寸,穴地也。穴之或夷或险,高下虽曰不同,要不离乎形气之内,盖气非形不寓,形非气不全。故形气叠说。命者,天也。貌者,人也。但人徒恃其天,而于地有未善,终是暂荣暂落而已。惟配祀得五土之祥,其钟秀不独得于天与人,其子孙奕叶富贵,自不可量。此节见天人之三五不足恃。重在地之三形五气。

虽然身集三吉,心潜五凶,若和而戾,若廉而赃,若慈而忍,若容而抗,若遇而并,若何而防。巧者拙之佐,才者德之亡,德亡心亡,五土不容。是以三吉没,五凶彰。此古人论心之道,非惟地理之章。〈若遇之遇一作惠〉

此节言人心之三五。身集三吉者,得命、得貌、得地也。心潜五凶者,戾、赃、忍、抗、并也。若和者,于理似无舛逆,而其心则违。若廉者,于取似近耿介,而其心则贪。若慈者,于物似具恺恻,而其心不仁。若容者,于人之过似能有容,而其心则拒。若遇者,于境遇似无所争,而其心则竞。凡此者,皆貌是而心非,人何能以防之也。巧者徒为拙之佐,才者徒为德之亡。人心即天心,亡其德,即亡其心。因以亡其天,故为五土所不容。古人求地,必以积德为本。夫亦欲不失其天焉耳。

若曰一二六八之叶吉,三四五七之不良,是则阳明之用,兼中央之五黄。若曰游魂之变,则五正中于太阳。〈一作吕〉言其数,乃四吉而四不藏,道本轩黄之道,流于嬴虢之荒〈旧作流〉。

一二之二,当作九。五七之五当作二。此洛书三白法也。

年家,白星起例云:上元甲子起一白,中元四绿,却为头。下元七赤兑方是,逆寻年分顺宫游。

月家,白星起例云:子午卯酉年正月起八白,辰戌丑未年正月起五黄,寅申巳亥年正月起二黑。日家,白星起例云:日家白法不难求,二十四气六

宫周。冬至雨水及谷雨,阳顺一七四中游。夏式AB暑霜降后,九三六星逆行求。

时家,白星起例云:时家白法更精微,须知二至与三时。冬至三元一七四,子酉宫中顺布之。夏至九三六星逆,九星挨巽震排之。

阳明之用在营造上说。

游魂卦变:一生气,二天医,三绝体,四游魂,五五鬼,六福德,七绝命,八辅星。如乾一变上爻为兑,二变中爻为震,三变下爻为坤,四变中爻为坎,五变上爻为巽,六变中爻为艮,七变下爻为离,八变中爻为乾。此祖卦也。馀并以本卦上爻变起,仍还变本卦而止。以贪巨武辅为吉,破禄文廉为凶。一变即生气,二变即天医,三变即绝体,四变即游魂,五变即五鬼,六变即福德,七变即绝命,八变即辅星。凡第五变,即属廉贞。第五廉贞为火星,故云太阳。

尚乘地险以应天险,必辨阴阳。先气钟而后福钟,皆由山水。山水者,阳明之著。阴阳者,黄钟之始。以相体用,以相表里。山来水横,水来山界。水性应山,山性应水。是则黄钟阳明相融而相理。

地险,山川丘陵也。天险,日月星辰也。日月星辰之过宫,皆在八干四维之正位。天险不可独恃,必先求形气所在,而后运以日月星辰之会集,是为福泽所钟。形气所在者,山水是也。山水之见于十二支者,谓之阳明。以十二支之山水,配合于八干四维,谓之黄钟。其实则以阳明为体,黄钟为用。阳明,其运于内者也。黄钟,其见于外者也。若再分而析之,则山为阳明,水为黄钟。水不应山,则黄钟为不和。山不应水,则阳明为不顺。是山水又各自为阳明、黄钟,而不容以相离也。所谓万水尽从天上去,一条龙向地中行者,盖本诸此。

开明堂篇云:阳明、黄钟,二用稍异。少阳、少阴,黄钟始气。老阳、老阴,阳明始著。区别阴阳,参错天地,当与此处互看。

故曰:山欲出祖,水欲立己。出祖盖期于显祖,岂栖栖奔逐之伦。承宗必贵于兴宗,有翼翼周遮之辅。立己既强于根本,流庆必延于续嗣。是故山寻住脚,连延则未绝他情。水爱环城,反背则不钟内气。

山欲出祖,是山欲得祖宗之正,而后来历远。水欲立己,是水不欲有附于人,而后源头真。立与行对,立者定而不迁。己与人对,有情于人,则无意于我,便非立己处也。故曰:反背则不钟内气。皆应立己说。

又有来山远而去山平,弯中作荡。发山奔而住山缓,洿里堪茔。

上文言出祖期于显祖,此言其来历虽远,去山却平。其捲尾回顾之中,亦有结作,不可谓其不能显祖而弃之。上文言承宗必贵于兴宗,此言其发将虽奔住山缓而不起。其缓处,若能开辟洿会,亦有结作,不可谓其不能兴宗而弃之。

拱似抱婴,手有惰勤之辨。平如仰掌,臂分伸缩之情。

拱抱有力者,其手勤。拱抱无力者,其手惰。平如仰掌,言其穴地之美。其臂之伸者,居外。臂之缩者,居内也。

又有穴骑肩项、钳防杵握之流,案捲拳头,臂藉弓弯之绊,是则合势全形,连身转腕,崇高特取其宽平,左右不论其紧慢。彼有势方行而形未住,巧作虚钳。身直去而脚横伸,诡成端准。大往小来,气之不从。本背枝披,葬之不允。

上文言山寻住脚连延,则未绝他情。然亦有穴骑于肩项者,但肩欲堪负,项要曲会,若杵握之流,不可骑也。至于案捲拳头,即是穴骑肩项之案,使两臂无弓弯之绊以卫之,与杵握无异矣。设左右之抱者,既全而前,亦既以去山为捲尾之案,是则合势以为形,即体以为腕。其穴地虽高,却有宽平之所。左右但欲包藏其紧慢,非所计也。盖内堂之水,有捲尾以收之。左右虽慢,自无漏泻之患。然龙亦有大势,尚行虚为钳,伪为准者,特去者大,而来者小。根本既非枝,焉能荣实耶。

或问:禳Aq之数,不过于五。曰:非止五也。五数其主,以三配之,河图之用八也。以四配之,洛书之用九也。以五配之,太元之数十也。文王重之,则六十四也。老氏重之,则八十一也。谁将重之,则百百而不可禦。曰俗之所谓三凶五吉,则因于吉。三吉五凶,则因于凶。然山水之形势,吉凶之态度,变动不常,安可执数而语。此亦声言之复〈一作习〉熟,在条理而不龃龉。

齿一前一却曰龃龉,言不相值也。太元疑大衍管氏之意,谓吉凶不一不,可以三五拘之。以三而配五,得八数,河图之用也。以四而配五,得九数,洛书之用也。以五而配五,得十数,大衍之数也。文王以八数重之,得六十四。老氏以九数重之,得八十一。谁将以大衍之数重之,则百百而不可禦也。朱子

曰:河图、洛书,皆圣人所取以为八卦者。而九畴亦并出焉。今以其象观之,则虚其中者,所以为易也。实其中者,所以为洪范也。又曰:太阳数九,少阴数八,少阳数七,太阴数六。初不知其数如何,恁地原来只是十数。太阳居一,除一便九。少阴居二,除二便八。少阳居三,除三便七。太阴居四,除四便六。老阳、少阴、少阳、老阴,除本身一二三四,便是九八七六之数。

樗里不云乎:短杂散逆乱,网不纲,本不干。远深真活顺,有堂宇,有门仞。镵楞偏仄兀,非凤窠,非龙窟。盘伏踞端容,应星列,辅云从。枯丑卑囚侧,源之穷,谷之极。丰巧秀驯安,幅无颣,玉无痕。

短,促而不长也。杂,参错也。郭氏云:参形杂势,主客同情所不葬也。散,分离而不聚也。逆,情不相顺也。与逆水之逆不同。乱,不理也。凡网得其纲,本得其干者,其来自然长远,其止必有住将。其左右不分散,其随者皆顺从。明堂案应,自有条理。远者,其来遥也。深者,其往邃也。真者,伪之反,神之聚。活者,生动而曲屈。顺者,奔赴于一群也。其来既遥,其止既邃,自有若堂宇之藏者。然其真者、活者、顺者,不求于门仞之内,未可得也。镵,锐剌也。楞,如屋上瓦棱也。偏者,不中也。仄者,左右之倾欹也。兀者,高而不安也。五者皆指窝窟之形,说窝窟左右不宜有刺,当心不宜有棱,不宜与脉不对而欹侧突兀。一或犯之,非凤窠,非龙窟也。盘,曲也。伏,潜匿也。踞,兽直前足而坐。端,正也。容,受也。郭璞曰:容如今之小曲,屏风唱射者,所以自防隐也。五者,指应案辅从,说其辅者,或龙盘虎伏,或龙盘虎踞。其应者,如执圭秉璧。其容者,如列屏列翰也。枯水竭而不润,丑石粗恶而巉岩卑下也。囚,幽暗而不明也。侧,水倒而不能蓄也。五者,指穷源深谷,说泉脉既枯,山形必恶,其地卑下幽囚,边高而边削者也。丰,厚也。巧人所不能为也。秀,其色粹也。驯,其意善也。安,宁静而止息也。五者,指穴情处,说凡龙脱卸既净,刚戾之脉全无,纯是一段蔼吉和平之气。若帛之无颣,玉之无瑕也。

曰:执方而理义未丧,何期五鬼而尔。汝相雠谲强谤,真岂达远来之理,贪迷信伪,遂求奴厮之投。况吉则三吉,以何止凶。岂五凶之不同。拘乎数者,虽因剽窃之误。审其说者,则为纰缪之尤。

纰缪,舛戾也。方术惟理义是执,五鬼不达,一拂其意,遂尔汝相仇矣。于是起而谤之。抑知其理渊深,岂庸术所可测识者。

若曰:地险于山,土石斯兼。土以石载,石以土函。载斯不陷,则不愆而不颓。函斯不露,则不丑而不镵。古人以石为山骨者,必有理脉,以通天运,以达天暹。故曰:惟石岩岩,其辩有三。似石非石,似土非土。割肪截玉,〈一本有五色备足四字〉日不可烈,而雨不可淹。此又竁折之所堪,彼有顽不通气,坚不可凿,葬之如掷潭。崎岖突兀,立尸植符,棱棱颬颬,〈开口貌〉葬之如塞堋。此石山之葬,衢所不谈。

运,天造也。暹,日光升也。肪,脂也。竁,穿圹也。折,葬时所用之物,以木为之,其形如床,无足,直者三,横者五。窆事毕加之圹上,以承抗席者。堋,壅水灌溉也。衢,众也。地之险者,莫过于山,而要非石不能成其险,亦犹人之非骨无以立也。石之有理有纹,而天运可通,天暹可达者,以天日之精气,皆积于土,故草木间有生于石缝之中。曾见割肪截玉之石,五彩焕发,日熯之不裂,雨润之不泥,未可多得。其顽不通气,坚不可凿,崎岖突兀,棱棱颬颬者,必有水出其中,何异以棺而壅之水也。

霜风剥裂,而屑铁飞灰。草木黄落,而涂朱散坌。春融融而脉不膏,雨淋淋而气不蕴。此童山之葬,衢之不允。

山无草木曰童,是山无皮毛,风可吹土成尘,雨得穿脉浸渍者。

发将无踪,过将无引。三形失势,孤遗独起。以何依五气施〈一作绝〉生,四水一时而流尽。此独山之葬,衢之所短。

五气始生,由于四水环集。四水环集,由于形势交缠。今失势无形,四水一时流尽,五气安得施生乎。

洪伤界水,段藕而丝不留。崩破枯山,锄瓜而藤尽捲。金不隔于坑路,火即截于灶墌。截然人行之径,垦自积年之畚。此断山之葬,衢之不稳。

畚,盛土器,以草索为之。坑,堑沟也。金,矿铜坑之属。段藕、锄瓜二者,丧之于水。坑路、灶墌、人行、畚锸四者,丧之于人。

来未辨于东西,横腰伸脚。去各趣于南北,臂脉虚钳。蜈蚣习习之丹趾,高栋牙牙之画檐。此过山之葬,衢之所嫌。

习习,重复也。趾,足指也。譬蜈蚣东西为龙,则南北

所伸之脚,皆丹趾也。譬高栋南北为龙,则东西所落之臂,皆画檐也。与乾流过脉有异,乾流过脉在身底下伏过,此则在背后横过。然亦有峡左右结地,而大势回旋者,不得视为过脉而弃之。

山之不吉,其说固然。五数拘执,似亦未然。安得真儒、大儒,迪以理义,开释心志。吉凶山水,斯其信然。

旧注曰:鳌屋,发将祖山也。龙楼,行龙发将之本。

山水释微第四十三

凸阔粗蠢暴,形不住,气不到。

凸,突兀也。阔,广大也。粗,不细也。蠢,动扰貌。暴,猛急也。求形之住,当观其气之到与不到,必坦夷含蓄者,而后可以有容。若太阔大难于收拾,必秀嫩者而后可亲。若蠢动刚急,皆非形之住气之到也。

雄尊高特显,峻而平,隘而展。

雄者,气概之轩昂。尊者,星体之尊重。高者,不危。特者,不群。显者,显著而光明。五者,皆见诸高处,故曰:虽峻而平,高处之穴自是不宽,而又见其不隘者,当想见其优容不迫之义。

冲鎗直倾脱,更崩唇,更夹胁。

水左右贵乎环绕,当面贵乎停蓄。若面前直流到堂,曰冲,斜过曰鎗,不曲曰直,一步低一步曰倾,径去而无关曰脱。凡此者,由水不能截于外,故其唇崩。亦由两水俱直奔到前,故其胁夹也。

急反分枯〈一作枝〉割,源之沴,流之背。

水随山走,山急水亦急,山反水亦反,山分水亦分。枯者,为其无源。割者,为其扫脚。

横长弯锁绕,皆溪涧,皆池沼。

横者,与穴有十字之义。长者,源头远来。弯者,卫于左右。锁者,锁断山之去路。绕者,如带之绕于前也。皆指活流而言之。

平宽朝泽抱,山之限,气之造。

平者,水停而不流。宽者,汪洋无际之状。朝者,屈曲远来而到堂。泽者,众水所钟聚。抱者,拥抱于襟怀也。与上文弯义有别,要皆为山之限,气之造也。

曰是,则句读之五字,岂五数以尽吉凶之道。曰儒者之术,亦当如是而稽考。

此言五吉五凶,因句读以成文。非谓五数以尽吉凶之道也。

或问:朝水行水之辨。曰:朝如潮涨,博观海眼之临。行似衡平,横展虹襟之蕴。来虞冲突之镖伤,去忌鎗斜之岐引。

博,广大也。镖,手镖鎗也。岐引,分流也。朝是当面推来,行是面前横过。其朝之来,贵乎宽衍,庶无冲突之患。其行之去,贵乎内顾,庶无鎗斜之病。

或问:相土之法。曰:风霜剥裂似灰苏,水潦淋漓而沙汰。天和忤运,地淫作瘵,泽不容于膏脉,气不钟于荫荟。〈乌外切草多也〉惟五色之元墟,茂千亿之丹桂。

风霜所剥之土,似灰之苏散而不成。水潦所淋之土,似沙之既汰而不合。穴内有一于此,非天之和,乃地之淫矣。郭璞曰:土欲润而坚,细而不泽,即不容膏脉之义。荫荟,草深而多也。凡真穴未动之土,其性遒紧,草不甚深,叶必细而蒙茸。《葬经》谓之郁草是也。求之于耕凿之所,了不可得。

或问:隔案之水,与隔砂之峰。曰:水抱案而案则真,水隔山而山不从。连身失顾〈一作连山必因〉于气脉,隔沙徒贪于观望。逐一證之,虽未至于相悖。再三思之,亦不几于无用。亦有钳蔽明堂,应朝元圹,虽经隔沙,自相和倡。

隔案之水,案外暗朝之水。隔砂之峰,砂外旁朝之峰。有案则自有水,抱于案外,不特案真,而水亦非无用也。隔砂之峰,恐不我顾,虽尖圆可观,毋贪峰而失。我真穴之近,应倘其与本主不甚相悖,可以朝迎,亦未可谓其无用。外有钳蔽明堂,穴上不见朝应,而朝应适当于元圹者,即明朝不如暗拱,尤所难得。虽隔沙而自相和倡也。古诀有云:隔水唤山山不应,隔山唤水水来朝。案外贵人斜侧,见状元出在过房家,亦可以为隔沙和倡之一證。

或问:枉住与诡结。曰:有势无形曰枉住,有形无势曰诡结。枉住则前散,诡结则后绝。

枉住非正龙,故前散。诡结为水口用者,多故后绝。虢氏曰:有山而无水,有形而无势,内停而外驰,前趣而后背。嬴氏曰:町疃乾流而冈骨不住,枝叶来山而气脉分布。内平而外不圆,后来而前不顾。曹叔曰:绝顶骑龙而钳浏直悬,当头宗龙而鼻吹双穿。半腰攀龙而八字披泻,没脚承龙而失势单寒。观此,则知真龙正穴,自有其一定之应。凡无水无应者,皆枉住,皆诡结也。

或问:客土不仁。曰:陟巘著心福,有可期之数。司冥夺魄灾,兴不计之门。执方见鄙之所始,伺辞投合之相因。未必成形之改度,当悲伤脉之夷冥。〈一作尖真〉篑可进而气难橐,元一惫而寿非椿。赃贼沈机,巧谬固贤于精卫。然移山塞海,其愚不可以毫分。故曰:葬之自然,五福之阡。葬之入伪,六极之隧。是以窍混沌而聋天聪,砭胚腪而创天疾。修其凶而益凶,造其吉而岂吉。

凡司事于外者,曰司。冥,日入于地也,又昏蔽也。《淮南子》曰:天气曰魂,地气曰魄。地为客土所蔽,地中之气,不得与天气上亲,谓之夺地之魄。盖来山之动静,著于我心,福有一定之数。若培以客土,地魄既为所夺,灾祸之来,不可以数计矣。方术必欲合山水之自然,不肯徇人造作,此见鄙之始也。圆术不过伺人之意向,务为投合而已。当知形虽可成,其在天之度,断不能改。至于掘凿伤脉,犯明夷之象,更为可惧。譬鸟之精卫然,衔石填海,无以异此。故葬而不假人力者,因其自然之妙。葬而培之凿之者,所谓窍混沌,砭胚腪,徒损于先天,何益耶。

或问:大地小地之间。曰:大地无形,融结气概。小地无势,精神聚会。此则险夷之不同,不论高低之宽隘。高山宽水如凤翥龙蟠,低山隘应如蛇蚹鱼队。或层层叠叠,象楼阁以连城。或隐隐微微,蜒江汉于一带。贵贱但分于清浊,聚散以商其成败。延促固观于长短,巧拙不论于小大。

大地不必在大山险处,即夷处亦有大地。小地不定在平原夷处,即险处亦有小地。大地非谓其明堂之宽,亦有大地明堂隘者。小地非谓其明堂之隘,亦有小地明堂宽者。总之,大地在气概处见,小地在精神处见。凤翥龙蟠,摹写其气概。蛇蚹鱼队,摹写其精神。楼阁连城,喻险而隘。江汉一带,示夷而宽。至于清者贵,浊者贱,聚者成,散者败,延者长,促者短,无二致也。

或问:左右偏枯。曰:左形全而右势就,左势就而右形全。是则刚柔相得,牝牡相成之道,未为一胜而一偏。惟左抱而右反,右住而左奔,左举而右掣,左抚而右刓,左停而右陷,左胜而右翻,左连而右断,右宽而左痕,左顾而右背,右去而左蹲,左防而右脱,右泽而左乾。故曰:左势就而左形全,右偏休卜。右形全而右势就,左控难安。

左为刚,右为柔。左属牡,右属牝。即杨公之所谓雌雄也,掣曳也,刓削也,翻反也,控其手空也。一边缺者,总谓之雌雄不顾,然有一边缺者,一边有水绕之,以当其一边之缺,亦结大地。但其邻水一边,必有小砂内顾,特无其大者耳。

倒栋悬檐,不知其绝顶。崩唇溜泮,不知其脱元。带剑斜倾,去不知其漏腋。云奔雷吼,来不知其激湍。漱齿泣泪,不知其悲嗌。田塘开垦,不知其乏源。心不任于目,而任于耳。术不择于方,而择于圆。罪莫大于夷天倪,贼莫大于投机先。岂知云势翩翻,散漫总收于咽结。珠形断续,元因发露于丝连。〈倪音崖,天然也〉

栋如后山之依,无其栋,则绝顶倾陡,如檐泮散破也。面前崩破无拦,则元为之脱。凡带剑者,皆在左右腋下,其两水之斜出者似之。云奔雷吼,其声洪。漱齿泣泪,其声细。田塘开垦,其水易乾。任于目者,有形势之可观。任于耳者,惟言词之倾听。术之方者难合,术之圆者易投。天然之形胜而夷之,伺主人之意向而迎之,其罪莫大,其贼莫甚焉。岂知势虽散漫,而有咽结之收,咽结而形无不成。形虽似断,而有丝连之续,丝连而势无不至。

此篇释山水之微,总结之以罪莫大于夷天倪一语。盖天然之山水,五鬼不能合于法者,由于主人之无福,或造化有待于人,未可知也。而彊为之掘凿,丧其天真,不但有害于人,并失造化生成之意。故其罪为莫大。

《庄子》曰:何谓和之。以天倪是不是,然不然。是若果是也,则是之。异乎不是也,亦无辨。然若果然也,则然之。异乎不然也,亦无辨。化声之相待,若其不相待,和之以天倪,因之以曼衍,所以穷年也。

降势住形第四十四

来山为势,结的成形。势如根本,形如蕊〈一作趺〉英。英华则实固,根远则干荣。形曰住者,盖来远而住近。势曰降者,盖从高而降平。势止形就,形结势薄。势欲其伸,形欲其缩。势如将军戒道,有旌旗辎重之随。形如刺史临藩,见仓宇城郛之郭。〈郛即郭也〉

的,实也。辎,载衣物车,前后皆闭,所谓库车也。的在来山之下而穴,以此为的实,势则如根,形则如蕊。须放倒看,其理甚近。英之华者,见其实之固,根之远者,见其干之荣。住曰近穴,在平易处者多。降曰平结,在险隆处者少也。势非伸,无以见外之备。形非缩,无以显内之凝。势似将军戒道,盖谓其威形,如刺史临藩,有类乎肃旌旗。辎重见其后来之层叠仓宇,城郛见其侍卫之森罗。

远以观势,虽略而真。近以认形,虽约而博。降之真,则一气敛集而不分。住之博,则四应咸庇于一萼。降则后降而来,住则前住而回。山来水来,气钟一魁。山回水回,元魁之才。形承势降,惟虑其纵。势随形住,惟虑其去。降则气聚,聚则众所辅。住则气停,停则众所凭。

魁,首也。才,用也。言势不过其大者。远者,似略也,而必求其真,言形不过其小者。近者,似约也,而理为最博。势之真者,其降无一之或岐。形之博者,其住无一之不附。势欲其来,形欲其回。山来水来,其大者,远者也。山回水回,其小者,近者也。一言气之魁,其气钟而才降,再言元之才,气至于元墟之魁,而山水皆效用矣。形虽承势之降,又恐其势之过肆。势虽随形之住,又虑其形之或迁。惟降则无不住矣,惟住则无不止矣。

是则原其起伏,察其关节,审其逆顺,防其逾越。若住则降,若降则住,其降如赴,其住如遇。如主遇宾,如亲遇故。如鸾遇凤,而必鸣。如虎遇牛,而必顾。酌其容受,依其环护,看其精神,目其气度。寻仰掌之掌心,寻献掌之窠洿。

有起必有伏,以见其来之真。起不能伏,伏不能起者,非势也。有关必有节,以见其落之自。其结处脱关峡之气者,非形也。有逆必有顺,以见其自然之理。盖顺龙之结穴必逆,逆龙之结穴必顺也。逾宫越分,恐犯阴阳,惟爱真纯,最嫌驳杂。经曰:占山之法,以势为难,而形次之,方又次之。故宫分序,在势与形之下。观势与形之妙,在其住。如遇之一语,求其穴之形,在乎仰掌献掌之内。盖诸如所遇之类,非仰掌献掌,个中皆不可以言其遇也。

故曰:旋天机,妙天目,助天工,修天禄,安天造,假天福。

假音格至也,天机不转,山水有遁之形。天目不神,形穴有遁之迹。天工不赞,无以见人之代天。天禄不修,饬躬有愧天之德。惟安于天造之自然,无意于邀福,而天福无不至矣。

古人以发将为祖,以降势为宗,以住形为己身,以应案明堂为子孙。,斯言之至确。

上而祖宗,下而子孙,总以己身为重。

离实亲伪第四十五

古人设棺椁,以代警鸢之弹。后世象形势,以术寻龙之决。

旧注曰:上古父母之丧,束帛茅,弃之野,乌鸢啄之。于是孝子遂作弹以警之。

方术执之,犹未离于五形。二气圆术,诞之乃神于九星。三吉,吉何吉而区区,星何星而屑屑。妄人自衒其聪明,叨心绝耻,凉嗣,然,其元妙提耳不回,虢力驱之而不远,嬴公释之而不开。

虢有驱五鬼论嬴有释圜歌

掬脊占巨贪之门,胖翻辅弼之钗。天蓬镇五形之垄,天英钟三杰之魁。望隔涉之闲峰,指为气应。见抛踪之诡结,道是龙来。长槽直溜兮,不知其惫〈步拜切嬴困也〉元。云奔雷吼兮,不知其伤臆。钳头开爪兮,不知其分尸。腕里分流兮,不知其溜腋。露绝不知其气凌,沈绝不知其气���。形之四散,不知其五凶。势之四背,不知其六极。兔唇兔耳,不知其争主。马蹄马鬣,不知其无的。

此一节,总言圆术之诞。掬脊起不能伏,胖,臃肿板直也。天蓬,子也。天英,午也。古人立向,单取干维以支为,老阴老阳,在所不取。而圆术用之,举子午以概其馀也。杰,特立也。三杰,贪巨武也。隔涉之峰,非吾一气。抛纵之结,失势孤遗。元,下元也。臆,胸臆也。水前脱则伤下元,水冲心则伤胸臆。钳头、腕里,皆言其切近者,太露则气上凌,太沉则气卑寂。凌者,其气升。寂者,其气降。皆非生气之所。形散者无势,势散者无形。兔唇直裂,兔耳直长,无牝牡交媾之情。马蹄陡立,马鬣横披,非星辰凝结之地。皆不可穴也。

蒙主听之而耳耸,愚妇闻之而心悦。讳冲曰朝,不道明堂之破碎。嫌横为过,宁知海眼之宽博。虽由目之不习,亦在心之所作。有鬼神以夺君魂,妒君福,乘君信兮,移君志,翳君目。高绝欢心于观望,低绝怡情于藏畜。是以世世修德莫如周,果应食龟之洛。

上文言盲术之离实,此言蒙主之亲伪。术者之盲于目,由于主者之丧其心。故求地者,莫如修德。观于周之食洛,其累积大可见矣。

寻龙经序第四十六

寻龙必有经,〈或作径〉有经必有序,乘其宗,原其祖,据其荡,审其气。〈一作主〉在险以明堂为限,在易以冈脉为主。〈一作以水城得所〉次之以朝应几案,又次之以左右门户。〈一作辅门夹室〉以企以蹲,以仰以俯,陟其咽关,知其结聚。巡其肘臂,知其外禦。〈一作抬举〉禦无他之,〈一作聚无他储言气不他结也〉聚无他与。〈一作举无他与言气不分别也〉

序者,所以别内外也。荡者,窝会之所,子孙贵乎祖宗之嫡派,故寻龙,须问祖寻宗。据其荡者,得外气之凝。但恐内气不至,亦是无用。故又须审其内气。此气字根脉甚细。蔡氏曰:盖有脉无气者,有矣。未

有无脉而有气者。故葬脉不如葬气,脉有形,气无形,非细心体会,其不陷于脱气者,寡矣。险,山谷也。山谷属阴,有明堂则阳气聚。易,平原也。平原属阳,有冈脉则阴气敛。阳以阴为德,阴以阳为德也。朝应几案,非无自而生。左右门户,非无故而设。此寻龙之经也。企者举踵而望之。蹲者,踞也。企以望其远蹲,以觇其微。仰以观其星之形,俯以察其穴之理。四者皆看地之法,特咽关为第一紧要。何等咽关结,何等穴法,故必先陟其咽关,次巡其肘臂。若咽关与穴法不相一,其肘臂不必寻。此寻龙之序也。

因首尾以辨肢足爪鬣,因臂腕以辨腰脐腋乳,因浅深以辨腹肠,因藏露以辨胸腑,因高下以辨颡角,因低昂以辨唇辅,因盛脱以辨耳目,因盘伏以辨踝股,因左右以辨端侧,因污突以辨容拒。

因者,因此以辨彼。龙首当镇,龙尾当避,因首尾以推之,则肢为首,足为尾,爪为尾,鬣为首也。然肢足爪鬣,又当有异于首尾。盖有坐龙腕,镇龙脚,避龙爪,坐龙鬣之辨。臂腕所以卫腰脐腋乳者,臂腕在外,腰脐腋乳在内。然非臂腕,无以别其内外也。盖有避龙腰,坐龙脐,避龙肋,坐龙乳之异。腹为五脏之总,肠为水谷二道之分。腑者,以其受盛也。胸露而腑藏,龙颡可坐,龙角当避。颡在高而平,角居下而危也。唇者,一级低一级。辅者,其止处复昂,亦有止处之昂,自左右至者。坐龙耳,避龙目,耳盛而目脱也。踝盘于外股,伏于内端,居左右之中侧,当左右之不正。污则有容,突乃见拒也。

凡相山之行止,必以水为去取。水有内外,山有行伫,见其精神,见其气宇。门当丁〈或作平〉下,固是倾而不倾。路入之元,虽然去而曷去。肩项分流,装臂可并。胁腋分流,抛踪欲举。〈或作难禦〉源头分派,黄泉之脉归宗。水口开岐,苍造之原别谱。〈音补籍录也〉是以元土鉴于高章,〈天文〉清流转于洪造。悠扬钟庆之源,盘礡孕和之府。决一元之理者,人心巧契于天心。即五脏以观之,便道岂〈或作渗〉同于碛道。

此一节,承上文而言,穴法既有所得,尤必观其水之符合,以为去取。盖水不特有,外之横截者,便以为真。内必有其停蓄者,方以为的。门当丁下,是外水横拦,内堂水直下,不可以其内直而弃之。路入之元是外,虽无水横拦,而内堂水曲折而出,不可以其无外而弃之。盖无内者有其外拦,无外者有其内折也。若肩项分流,得左右开㬹,其流尚可归并。若胁腋分流,其龙身方在奋发,势难骤止。源头之水分无不合,谓之归宗。水口与外水相会,曰开岐。别谱云者,谓非其同源也。要知下土受上天照临,则凡在下之水,无不上原于天。非悠扬盘礡,无以见在下之情。非八干四维,无以决在上之理。元者,始气也。始气在干维。脏者,藏也。水谷二道在大小肠。水道从阳,谷道从阴也。

旧注曰:行水以砂碛渗流,自古之法式也。缘五鬼辈,不知聚气之法,或决阳沟,则裂破明堂。或以炭渗,则火气太重。故嬴虢有云:一气侵凌,五行灭绝。正此谓也。

旧注谬便道,内水口也。碛道,外水口也。误以外口作内口。

故曰:神明宅于心,含于目。俯仰由于正,见于独。矧经纬常宪,各有攸属,在野象物,〈言四方二十八宿分野之物〉在墟象岳,在心象事,在朝象爵。顺天而行,〈或作旋〉躔度靡错。

此一节,根上文而言,山川变化不测,自非其心有定见,目无由以识之。然其理出于至当,而不可易,亦非人人所共知者。经,二十八宿也。纬,日月五星也。在野在墟,各有其象。在心则为事之向往,在朝则为爵之尊卑。随所遇,则随所属。盖天无度,以二十八宿为度。地亦无度,以天之度为度而已矣。

八卦九章,数呈河洛。虚中建中,天文〈或作地〉寥廓。变八卦作九宫,皆五行之大统。反一心而归宿,惟公生明,惟明斯瞩。〈音烛照也〉利欲翳心,五鬼倚伏。噫,有心而后有人,有地而后有天。道由近而致邈,理会约而式AC孟子曰:其心正,则眸子瞭焉。其心不正,则眸子眊焉。〈眊,目少精也〉,斯言之至确。

河图象数,一与六,二与七,三与八,四与九,五与十者,上下之对待也。一与二,三与四,五与六,七与八,九与十者,反覆之对待也。于是交互变化,即数立象,兼三才而成卦,以爻尽于三为法,以一二三四五阳之用事也。故奇多而耦少,六七八九十,阴之用事也。故耦多而奇少。乾卦画起于天一,中于天三,成于天五。五三一成乾≡。坤卦画起于地六,中于地八,成于地十。十八六成坤☷。此乾坤卦为象之始。其初乘也,盖一三五,阳之本数。四二,阳之合数。六八十,阴之本数。七九,阴之合数。谓乘其本数,除其合数也。其六子之卦,则以天地乘数,除画之

二法,以中为乾坤之体,犹太极之中为本体也。故天三为阳之本体,以地二为初爻。地四为三爻,而成坎。四三二☲,故地八为阴之本数。以天七为初爻,以天九为三爻,而成离,九八七☲。天一,太阳也,故为震之初爻。地六,太阴也,故为巽之初爻。天五,少阳,故为艮之三爻。地十,少阴,故为兑之三爻。于是震巽艮兑,有朕兆矣。此其中乘也。再以天一为数之始,地十为数之终,阳无首,阴无足,禳Aq者也。然后以地二为首,而画于震之中,天三画于巽之中,地四画于艮之中,天五画于兑之中,地六画于震之三,天七画于巽之三,地八画于艮之初,天九画于兑之初。此上下反覆,一阖一辟之道。于是六二一而震☳,七三六而巽☴,五四八而艮☶,十五九而兑☱,此三乘三除之道也。洛书戴九履一,左三右七,二四为肩,六八为足,数终于九。故一九三七,奇数相对,居乎四正,而为乾坤坎离之卦。二四六八,偶数相对,位乎四隅,而为震艮兑巽之卦。圣人法阳法阴,纳干配支,因象会意,以入于用。是故皇极建中,背一面九而治,南面向明,左日右月,去阴趋阳,法乎四奇,于是导风雷以动荡,列山泽以生成,所以辟阖阴阳,法乎四耦也。故其入用之卦,以乾坤老亢,居无用之地。坎离交极,居中正之位。艮巽不杂,致代用之权。震兑始交,禀生成之机。此一九三七以为体,而二四六八以为用也。

胡氏曰:五行质具于地,气行于天。以质言,则曰水火木金土,取天地生成之序。以气言,则曰木火土金水,取春夏秋冬运行之象也。

河图以五生数,统五成数,而同处其方,盖揭其全,以示人而道其常数之体也。洛书以五奇数,统四耦数,而各居其所,盖主于阳以统阴,而肇其变数之用也。故河图五行为数之体,洛书五行为数之用。河图,老五行也。洛书,五行洪范是也。不知洪范本于洛书,诋为灭蛮误矣。

八卦由河图而生,九章由洛书而见。则河图者,虚其中。则洛书者,总其实。天文虽寥廓不可测,而虚中建中之法,天亦不能出于范围之外也。八卦本乾在南,当戴九金之成数,九章则变为六数。坤在北,当履一水之生数,九章则变为二数。离在东,当左三木之生数,九章则变为九数。坎在西,当右七火之成数,九章则变为一数。巽西南,当二火之生数,九章则变为四数。震东北,当八木之成数,九章则变为三数。兑东南,当四金之生数,九章则变为七数。艮西北,当六水之成数,九章则变为八数。洪范五行之理,统焉,不可不知也。管氏恐人为利所翳,遗本逐末,特又从人心说起。言未有人,先有心,未有天,先有地。是人生于天,而心生于地。地必先求龙穴真正,而后得论以八卦九章之法。若非地而漫以经纬之说加之,是道失其近,而理未会于约也。故引孟氏之言,以深警之。

【魏】管辂:《管氏地理指蒙六》

望势寻形第四十七

穴以形造,形以势得。无形而势,势之突兀。无势而形,形之诡忒。夫指形必因势者,方术之廉贞。话形不指势者,圜术之荧惑。荧惑是主而沈,赃墨极弊之说,则曰:降势迢迢。起伏过关,有类于蜂腰。结穴隐隐,污藏夹室,何殊于凤翼。

贪以败官为墨,贪则污暗不洁白也。势曰望,谓远者著而易见。形曰寻,谓近者隐而难知也。龙在势中,势无形者,非龙。穴居形内,形无势者,非穴。方术因势求形,圜术不知势,安知形。一味荧惑于人,纵其贪墨之说而已。过关,势所自潜。夹室,形所自卫。非蜂腰,无以见起伏之奇。非凤翼,无以见污藏之异。

四水不妨,天地集依。归六替之流清。三形须发,祖宗来融,结一区之真宅。

旧注曰:天地者,支干也。六替流清,必择八干八卦之宫吉者。杨王孙云:真宅,圹土也。

四水言四面之来水,不妨干支,并至其出口,当贵在干维耳。三形非一体者,皆谬。如一花之瓣,必自本蒂生来者,方是。若别枝之花相倚附,非其瓣也。

又况形乘势来,形完穴著,魁术有见而不见,魁才有才而不才。覆奎当门,后拥推车之势。画屏匡上,前凭捍脚之阶。

全重在势。故郭氏谓:占山之法,以势为难。非得夫势之真形与穴,茫不可问。然术有能见,有不能见者,有有才,有不才者。未可概论也。奎,两髀之间也。西方十六星,有象两髀,故曰奎。覆奎谓两股当前,如覆之奎也。其后贵乎丰厚,真气乃融会于窝。画屏言到头之壁立,匡上言壁立间忽开窝窟,即俗所谓壁上灯盏之类。若前无捍脚,穴前倾脱难收,故以阶为凭。二者非有见有才者,未易测识也。

山突住,而水冲来。且道宽,中有意水直流,而山夹去。犹云缓处堪裁。

此承上文覆奎、画屏二义说,覆奎一穴,其山非突然而住,漫开两股,中有阳会水,故宽中有意。若山突住,则其性急而水自冲,宁得为宽中有意耶。画屏一穴,壁间开窝之后,其捍脚之阶,两山夹住,其水必曲折而去。若水直流,由于其脚之不捍,尚可裁欤。

角欹危而目悬空,当锋难立。颡广平而鼻端的,正面何猜。

此承上文而言,覆奎一穴,其后拥如车,若角之欹危者,不可穴也。画屏一穴,其匡前有脚,若目之悬空者,不可穴也。必如颡之广平,而后奎可安,必如鼻之端的,而后匡可藏也。

又况术有巧拙,形或不常。若术拘一律之目,则铁从

作九鍊之钢。

术之巧拙不同,形有能辨不能辨者,若天下之目皆一,则凡铁皆钢,便无所谓铁矣。

驼背可以旁肩,〈或作何侣攀肩〉谓弓身而头不拱。象鼻不如垂耳,缘环准而肘无防。

此一节言直来横受,横来直受之穴。然横结者,每恐明堂不畅,故下文以阳曜阴华结之。

旧注曰:大率驼穴肉鞍之背,象穴捲草之鼻。然驼弓身而背露,象环鼻而外单。故穴于攀肩,穴于垂耳,横以取向,则为得法。

开阳曜而廓阴华,明堂通运。振天维而衍地络,元室凝光。气积地而应天,光芒经纬。福司神而顾德,嗣续繁昌。

阳,曜日也。阴,华月也。振,收也。络,脉络也。明堂开扩,日月照临,若幽暗抑塞,与天运不能相通,故出口贵乎干维。明堂之腹,贵乎广衍而平夷也。盖积气成天,积形成地。凡在天之气,皆地之升。故地之灾祥,一准之日月星辰。而鬼福及之,谓非神以司之乎。彼积不善者,未可以倖致也。

又况顿格定针,而偏中何的。易节转宫,而分野多讹。圆术无拘于纵指,方术有持而敢差。风门及应案之形,可居堂而问音姓。水口与后龙之势,宜离穴而审经过。水下重重,脚手回捍门拥节。荡畔环环,头面顾堡壁排衙。承祖脉之真纯,爪牙有意。遇孙枝而驳杂,肩项堪誇。

此一节,辨形势阴阳宫位之法。格龙要在龙上,格水要到水中,非可漫然而指者。二十四位,应二十四节气,故曰:易节风门应。案应于穴者有定,故居堂可格水口。后龙转于宫者靡常,故离穴乃针。捍门在水口外,堡壁在罗城内。譬祖脉属阳,遇爪牙亦属阳,虽微有用。孙枝即爪牙也,遇孙枝而忽阴,当于肩项纯阳处求之,自有真结。

又况坐卧异形,不可不察。横直异穴,不可不悉。横穴虑其过去,直穴虑其偏兀。弯弯腹上,顾垂乳以回头。宛宛脐间,保丹元于盘膝。

坐者,其气浮。卧者,其气沉。横穴须要贴脊,直穴偏则气脉不贯,兀则危而不安。乳在腹之上,其乳虽垂,而头复昂起内顾。膝在脐下,其脐宛蓄,而膝要环抱内收。

又况降龙之势,贵于住穴。应龙之势,贵于有情。非端崇而顾主,虽层叠以何凭。应龙降势似行,龙爱其趣进去水。款城如揖水,要得宽平。

降者,自高而降平也。应龙非无故而起,有真龙必有真应。若无顾主之情,虽层叠,非应也。

又况高坎曰露,低坎曰藏。低而不沉者,穴之显。高而不暴者,气之钟。高冈融结于停储,洿中蓄气。迫案幽囚于卑隘,绝下亏阳。

坎,窝窟也。低而不沉者,面前明堂开畅,案应不塞。高而不暴者,左右从佐等齐,窝口内蓄。

又况罗列千峰,应无端的。周回一水,气乃盘旋。异世俗之小见,宜神明之大观。群圆秀而耸烟云,丹青眼界。隒横流而经日月,涵养心源。

上文言应龙贵于有情,此言罗列千峰,应无端的。即所谓非端崇而顾主,虽层叠以何凭也。然得一水周回于外,虽无真应之峰,而真气未尝不聚。即前案若乱杂,但求积水之池。不可因世俗之小见,而失此神明之大观也。盖千峰耸秀,见烟云出没之奇。一水周流,显日月升沉之异。此其大者,远者,宜庸人所不识矣。

又况五行造命,五气孕行,清浊寿夭,穷通贵贱,已定于始生之旦。何鬼术之圆机,敢托一偏,而肆诞仰不鬻之术。执方而宗儒贯史,必参三而论。故曰:有时命,有相貌,贵贱攸存。何形势,何阴阳,吉凶难断。

五气孕行之行,当作形,相貌也。参三而论,谓时命,天也。相貌,人也。形势之阴阳,地也。方术宗儒贯史,必兼三者,以论而贵贱不爽。圜术惟知一偏之见,亦何异于寻形之不原夫势耶。故其吉凶不可信尔。

水城第四十八

以容穴言之水者,山之佐。以应运言之山者,水之辅。山随水行,水界山住。水随山转,山防水聚。山水相得,如方圆之中规矩。山水相济,如堂室之有门户。徒知山之不可偏,不可颇。罕知水之不可淫,不可蛊。无佩剑之腋溜,无偏锵之面去,无隔胸之建瓴,无分臂之墙瓦,无蛙背之披淋,无鸡胸之两下。横琴卧笏,精神有类于环襟。新月长虹,气象不同于反弩。六相西朝而不空其右,六替东行而不虚其左。来如展席之平,去似铺帘之锁。

水城之内,所以容穴也。而水不过为我佐耳。然水之吉凶,上应五运,而山又为水之辅者,水出乎两山之内也。偏颇,不正也。淫蛊,阴阳杂也。佩剑者,两腋之直去。偏锵者,当面之斜流。建瓴者,当面冲来。墙瓦者,左右不并。蛙背、鸡胸,山之孤露无防,水散而不可收拾。琴者横于前,笏者拱于内。新月长虹,其意皆可想见。相替者,生旺之理,其左右之无空虚者,下手之关为重也。展席之平,言乎其宽漫。铺帘之锁,言乎其曲折也。

又况来不论于地浊,去必择于天清。曰朝宗者,取合川归海之义。曰入庙者,推配神通运之灵。入首寻〈一作成〉龙,荡〈一作荡〉必分于内外。随形拟穴,应当复其污盛。

袁天纲曰:八支谓之地浊,八干八卦谓之天清。万水以海为宗,明堂为众水朝集。故曰:朝宗入庙者,三合化气之类。曰配曰通者,龙要与水为配,水要与向相通也。荡者,明堂也。有其内,又欲有其外。应者,案应也,案应能见元室之污盛,污盛能见案应之朝集。

李淳风曰:复者,往复也。拟穴之法,先于落头认其洿窟,然后复推其向首,望其落头,窊〈一作穴〉窟如所认处,乃其真耳。

阳明造作第四十九

配祀黄钟者,必达黄钟之气。经理阳明者,当正阳明之方。虽寻龙而一律,其在律则不同。揆日而作室,定中而作宫,乃声诗之至训,岂蛮经之可簧。詈天聋而地哑,诳玉犬以金乌。三吉五凶,既无端而说数。九宫八卦,遂翻变以为星。

配祀者,遗骨与青山相配,从而祀之。黄钟、阳明,见前律法也。谓阴阳两宅寻龙之法虽同,而其所以致于用者,一以始气,一以中气也。日,太阳也。环宫之房,皆曰室。定营室,星也。宫,中宫也。揆日作室,揆太阳所在之方而作之。定中作宫,十月小雪后昏室中。《国语》云:营室之中,土工其始,盖为冬官、司空役民之时而言也。是亦不必楚宫,而皆可以兴作,重在揆之以日上。晦庵《诗传》曰:定北方之宿,营室星也。此星昏而正中,夏正十月也。《诗》云:定之方中,作于楚宫。揆之以日,作于楚室。既言作室,又言作宫。取句读之叶声也,误矣。

旧注:萧吉曰:定星乃天库星,即室星也。仲冬见于午,而丙午丁方,利造作。季冬见于巳,而巽巳丙方,利造作。孟春见于辰,而乙辰巽方,利造作。仲春见于卯,而甲卯乙方,利造作。季春见于寅,而艮寅甲方,利造作。孟夏见于丑,而癸丑艮方,利造作。仲夏见于子,而壬子癸方,利造作。季夏见于亥,而乾亥壬方,利造作。孟秋见于戌,而辛戌乾方,利造作。仲秋见于兑,而庚酉辛方,利造作。季秋见于申,而坤申庚方,利造作。孟冬见于未,而丁未坤方,利造作。萧吉因天道左旋,遂以定星所至之宫,而推广之。不知失中星之义矣。

《国语》曰:营室之中,土工其始。《诗》曰:定之方中,作于楚宫。不闻定适他宫,而亦有工作之兴也。

天聋日,丙寅、戊辰、丙子、丙申、庚子、壬子、丙辰皆阳日。

地哑日,乙丑、丁卯、己卯、辛巳、辛亥、癸丑、辛酉、辛丑皆阴日。

金乌鸣,玉犬吠,庚午、壬申、癸酉、壬午、甲申、乙酉、庚寅、丙申、丁酉、壬寅、丙午、己酉、庚申、辛酉。

按尧时,冬至日在虚,昏昴中。今冬至日在箕,昏室中。中星不同,由于岁差之异。

死生有命,富贵在天。则身黄身黑,年杀月杀,古人知之而不全。流财退财,蚕命蚕宫,古人推之而不失。诠太史之志天文,亦懵懵之尤。然心盲书史之源流,笑淳愚之易惑耳。

东汉张衡,变九章为九宫,名一白、二黑、三碧、四绿、五黄、六白、七赤、八白、九紫。分三元六甲,上元甲子生人,一十起三碧,二十起四绿,三十为身黄,至九十为身黑。中元甲子生人,一十起九紫,二十起一白,三十为身黑,至六十为身黄。下元甲子生人,一十起六白,二十起七赤,六十为身黑,至九十为身黄。顺行零年亦顺紫白,值年为吉路,谓之天元运身,岁杀子年,未上起逆行,四墓之位,四年一周,月杀正月,丑上起逆行,四墓四月一周,流财子年在戌乾,丑年在未坤,寅卯辰年俱在丑子巳午,未年俱在戌乾,申年在子,丑酉戌亥年俱在未坤。造门九星经,以艮为进财,离为火殃,坎为横财,坤为退财,震为昌盛,巽为官鬼,中为禾谷,乾为典库,兑为金银。不问上中下三元,皆顺行。九宫遇行年,到坎震中乾兑艮六位,皆吉。到坤巽离三位,皆凶。如角姓生人,木也,生亥属乾,就乾宫起,甲子飞到生年,起一十零年,相继数去,蚕命子年在未,丑年在午,寅年在亥,卯年在戌,辰年在巳,巳年在丑,午年在寅,未年在申,申年在卯,酉年在辰,戌年在子,亥年在酉。蚕官亥,子丑年在未寅,卯辰年在戌巳,午未年在丑申,酉戌年在辰已。上八者,古人有知之详者,有知之未详者。至于太史之志天文,本于历代史书,其不识根源,谬为诠解者,亦无异痴人说梦矣。

剽媪〈乌考切女老之称〉嫠之谶,忌陷圜术之粗顽。孔子曰:富与贵,是人之所欲也。贫与贱,是人之所恶也。矧圜术张之,习俗移之,嫠〈一作婺〉妇恃之,慈母惧之。虽明理达义之刚介,亦将安守而不从。是以农星见而东作兴,犹诳田痕地火,家道昌而群畜行,何为马井牛黄。是以赵兴违妖禁,而三世为司隶。伯敬避归忌,而一旦坐连刑。信乎章子渊、卓思明辈,妄造星名,果不足以为凭。

农星,农祥房星也。立春之日,晨中于午,农事之候也。田痕,大月初六、初八、廿二、廿三,小月初八、十一、十三、十七、十九日,地火,正月戌、二月酉,逆行。十二辰,马井马胎也。十月占井牛黄,一十起坤,二十居震,顺行。

旧注曰:赵兴,章帝时人。陈伯敬,桓帝时人。出闻凶禁,则解鞍而止。还遇归忌,则寄宿客舍。后亦坐事连刑。

天象见于上,人事应于下。星之所至,尚得以应其事,况太阳所至之宫,有不宜于造作者乎。是揆日作室,为一篇之章旨,而定中作宫,不过言司空之候耳。

择日释微第五十

《礼》曰:内事用柔日,外事用刚日。冠婚丧祭,内事也。经营名利,外事也。柔则静而安,刚则动而用。国家马政修武备,外事也。必禁螈蚕,虞其窃马气,亦以所属推之。《诗》云:吉日庚午,既差我马,午马属也。士庶之家,火舍爨灶,内事也。必用壬癸水日,以禦灾也。亦以所事推之。《蛮经》所谓土龙者,果何义也。若夫东作西成,是则天时地利,又何择焉。官符之号,失理尤甚。国家设官命爵,所以养民也。官之符命,果何忌焉。

《曲礼》曰:甲丙戊庚壬为刚,乙丁巳辛亥为柔。内事用柔,外事用刚。圣人则天地以顺阴阳也。螈蚕,晚蚕也。司马政禁螈蚕,盖国家养马,与蚕同盛衰。《天文》辰为马,《蚕书》蚕为龙精,月直大火,则浴其种,是蚕与马同气,物莫能两大。禁螈蚕者,为伤马也。《诗》曰:吉日维戊,既伯既祷。伯,马祖也。天驷,房星之辰也。此宣王田猎,将用马力,故以吉日,祭马祖而祷之。吉日庚午,既差我马。差,择也。按《天文》辰为马,故用戊日祀之,戊辰同类也。大火则浴蚕种。大火,天驷房星之次,与马同气也。辰用午,从其属。日用庚,取马力之必剋也。立灶用壬癸,并纳音水日,所以禦火灾也。外有春,为土公。正、二、三、八月为宅龙,八、十月为游龙,正、八月为伏龙之类,皆禁立灶。即《蛮经》之所谓土龙也。于义何居耶。东作乘天之时,西成收地之利。乘时就利,固无忌耳,又何择焉。官符之说不一,有天官符,岁三合之临官也。有地官符,岁建之定宫也。六甲奇书散讼,用天官符上修报,然则官符之说,其来已久。管氏则以其义为未妥耳。他如十年一换官符田,官符等未见古本,要皆未可尽信也。

况亲者,子之先。子者,亲之遗。子之奉亲,果内事耶,果外事耶。

凡葬,用乙丁巳辛癸,阴日,见于春秋。

谨按:《武成》曰:越一日戊午,师渡孟津。是知外事用刚日也。

《泰誓》曰:惟戊午,王次于河朔。以《武成》考之,是一月二十八日,时厥明,王乃大巡六师。厥明,戊午之明日也。《牧誓》曰:时甲子昧爽,王朝至于商郊。今考定《武成》曰:既戊午,师渡孟津。癸亥,陈于商郊,俟天休命。甲子昧爽,受率其旅若林,会于牧野。戊字,《说文》曰:戊在中极钩陈之位,兵卫之象。故用戊日伐商。〈注疏戊午是二月四日〉

又按《春秋·隐公三年》:癸未,葬宋穆公。

八月庚辰,宋公和卒。冬十有二月,齐侯、郑伯盟于石门。癸未,葬宋穆公。是癸未日,合十二月癸未也。诸侯五月而葬,八月,公卒。十二月,葬。合五个月。

《桓公十五年》:己巳,葬僖公。

在夏四月。

十七年癸巳,葬蔡桓侯。

六月丁丑,蔡侯封人卒。秋八月,蔡季自陈归于蔡。则癸巳之葬,疑十月也。

十八年己丑,葬我君桓公。〈公薨于齐夏四月丁酉,公之丧至自齐〉

冬十有二月。

庄公四年六月乙丑,齐侯葬纪伯姬。〈原本阙〉

九年丁酉,葬齐襄公。

秋七月。

二十一年秋七月戊戌,夫人文姜薨。

二十二年正月癸丑,葬我小君文姜。

三十年癸亥,葬纪叔姬。

八月

闵公元年辛酉,葬我君庄公。

在夏六月。

僖公二年夏五月辛巳,葬我君小君哀姜。〈原本阙〉十七年冬十有二月乙亥,齐侯小白卒。

十八年八月丁亥,葬齐桓公。

二十七年乙未,葬齐孝公。

在秋八月夏六月庚寅,齐侯昭卒。

三十三年癸巳,葬晋文公。

三十二年冬十有二月己卯,晋侯重耳卒。是癸巳之葬,揆诸诸侯五月而葬,合是四月。

文公元年丁巳,葬我君僖公。

《书》夏四月。

五年三月辛亥,葬我小君成风。

十七年癸亥,葬我小君声姜。

声姜,文公之母。《书》夏四月。

十八年六月癸酉,葬我君文公。

宣公八年己丑,葬我小君敬嬴。雨,不克葬。庚寅日中而克葬。

宣公母也,敬讳,嬴姓也。《书》冬十月。

胡传曰:夫丧事,即远有进无退,浴于中霤,饭于牖下,小殓于户内,大殓于阼阶,殡于客位,迁于庙,祖于庭,塴于墓。以吊宾,则退有节。以虞事,则其祭有

时,不为雨止礼也。雨不克葬,丧不以制也。或曰:卜葬先远日,所以避不怀也。诸侯相朝与旅,见天子入门而雨沾服,失容则废。矧送终大事,人情所不忍遽者,反可冒雨,不待成礼而葬乎。潦车载蓑笠,士丧礼也。有国家者,乃不能为雨备,何也。且公庭之于墓次,其礼意,固不同矣。不得不可以为悦,无财不可以为悦,得之为有财。古之人皆用之,而不能为之备,是俭其亲也。故谷梁子曰:雨不克葬,丧不以制也。厚葬,古人之所戒,而墨之治丧也以薄,又君子之所不与。故丧事以制,春秋之旨也。传谓敬嬴逆天理,拂人心,其于终事而不克葬,著咎徵焉。而谓无天道乎。

成公元年辛酉,葬我君宣公。

宣十八年冬十月,公薨于路寝。《书》二月辛酉。

三年辛亥,葬卫穆公。

在正月。

乙亥,葬宋文公。

在二月。按左氏,文公卒,始厚葬,益车马重器备。君子谓华元乐举,于是乎不臣。至于秦汉之间,穷极民力,以事丘陇。其祸有不可胜言者。

十五年六月,宋公固卒。八月庚辰,葬宋共公。

杜预曰:三月而葬,速不择日也。

十八年丁未,葬我君成公。

成公,八月薨。十有二月,葬。

襄公二年己丑,葬我小君齐姜。

夫人姜氏,襄公适母也。夏五月庚寅薨,葬在七月。

四年辛亥,葬我小君定姒。

姒氏,成公妾襄公母,定谥也。杞姓。秋七月戊子,夫人姒氏薨。八月辛亥,葬。

九年秋八月癸未,葬我小君穆姜,成公母也。

十五年十一月癸亥,晋侯周卒。十六年正月,葬晋悼公。

杜预曰:踰月而葬,速也。《书》春王正月,不书日。

三十一年癸酉,葬我君襄公。

《书》冬十月,滕子来会葬,是十月癸酉也。

昭公七年,葬卫襄公。

《书》十有二月癸亥。

十一年己亥,葬我小君齐归。

归氏,昭公母,胡女,归姓。《书》九月己亥。

定公元年癸巳,葬我君昭公。

公名宋襄公庶子。《书》秋七月。

十五年丁巳,葬我君定公。雨,不克葬。戊午日下昃,乃克葬。辛巳,葬定姒。

夏五月壬申,公薨于高寝。九月,滕子来会葬。秋七月壬,申姒氏卒,定公夫人哀公母也。

公羊曰:有子则庙,庙则书葬。曾子问:并有丧,则如之何葬。先轻而后重,其奠也,其虞也。先重而后轻。注曰:葬是夺情之事,故先轻。奠是奉养之事,故先重也。虞祭亦奠之类,故亦先重。

是知内事用柔日也。则礼经所载,纪于春秋,及获麟之笔,亘古之道欤。然亦必以事类所属而推之,或以五行相替而参诸。何《蛮经》撰集妖名怪号而虚拘。

刚柔之日,著于《曲礼》,祭马,伯用戊日。择马,用午辰,从其类之所属。火舍用壬癸,水日师渡河,用戊土日,午又生戊土,益得旺,取其事之所宜,参诸相替之理也。然唐宋诸,造命古格,葬不尽柔日,为其符于相也。杨公谓造命之妙,莫切于乘旺,其妖名怪号,可不驱而自却矣。

迷徒寡学第五十一

造《蛮经》之鬼明,明贪诈之呆〈五来切,象犬小之时,未有分别。呆,痴也〉习。蛮经之徒,恍恍元微之仰,恨京卓之始诞,嗟田虞之终罔。机关不传,形势失象。但数星辰之数,岂相江山之相。

旧注曰:京夷、卓思明,皆造《蛮经》之五鬼。田枢、虞崧,皆习《蛮经》之徒党。不传者,谓不得其传。失象者,谓失其所象。得其传,便不失其象矣。星辰之数,用之于江山,入相者始得有准。盖非其地,不可以言天也。

《内经》曰:七曜纬天,五行丽地。天有宿度,地有山水。是当审原巘之仪,以辨吉凶之轨。然天地运动,五行迁复,臾区犹不能遍明,亦止望〈或作修〉候而已。

七曜纬天,《内经》作纬虚地者,所以载生成之形类也。虚者,所以列应天之精气也。形精之动,犹根本之与枝叶,而后知天之宿度,皆地之形气为之。形气有美恶,宿度有吉凶,苟不审原巘所宜,亦安得其宿度之吉耶。岐伯曰:天地动静,五行迁复,虽鬼臾区,其上候而已。犹不能遍明。

夫人托生于地,命悬于天,天地合气,命之曰人,阴精所降。〈一作奉〉其人寿阳精所降,其人夭,谓阴方之地,阳不妄泄。阳方之地,阴散而毁。是皆以气而言,难达星辰之表里。

《内经注》曰:阴精,所奉高之地也。阳精,所降下之地也。阴方之地,阳不妄泄,寒气外持,邪不数中,而正气坚守,故寿延。阳方之地,阴气耗散,发泄无度,风湿数中,真气倾竭,故夭折。即事验之,今中原之境,西北方,众人寿。东南方,众人夭。其中犹有微验耳,此寿夭异也。

兼并改度,荣门早悟于钟山。

旧注曰:钟山,富大士吕大同,秦人。

兴造有期,夹墓先期乎樗里。

《史记》:樗里子,名疾,秦惠王之弟,居渭南阴乡里,故俗谓之樗里子。武王立,以为相。及卒,葬渭南章台东。曰:后百岁是,当有天子之宫夹我墓。至汉兴,长乐宫在其东,未央宫在其西。

《内经》曰:五运更治,上应天期。五运之政,犹权衡也。东方生风,风生木,其德敷和,其化生荣,其政舒启。南方生热,热生火,其德彰显,其化蕃茂,其政明耀。中央生湿,湿生土,其德溽蒸,其化丰备,其政安静。西方生燥,燥生金,其德皓洁,其化揫〈音邹聚敛也〉敛,其政劲切。北方生寒,寒生水,其德悽怆,其化清谧,其政凝肃。故物由之而人应之。故曰:善言天者,必验于人。善言气者,必验于物。微夫子孰能言至道也,乃择良兆而藏之虚室。〈黄帝之书府也〉

高者抑之,下者举之,权衡之理也。化者应之,变者复之,生长化成,收藏之理,气之常也。失常则天地四塞矣。敷,布也。和,和气也。荣,滋荣也。舒,展也。启,开也。彰,著也。显,明也。蕃,多也。溽,湿也。蒸,热也。备,具足也。安静,不扰也。揫,收束也,亦敛也。一本作紧敛。劲,锐也。切,急也。悽怆,一本作凄沧。薄,寒也。谧,静也。肃,中外严整也。东方,其令风,其变振发,其灾散落。南方,其令热,其变销烁,其灾燔焫。中央,其令湿,其变骤注,其灾霖溃,又作淫溃。西方,其令燥,其变肃杀,其灾苍陨。北方,其令寒,其变溧冽,其灾冰雪霜雹。黄帝曰:善言天者,必应于人。善言古者,必验于今。善言气者,必彰于物。善言应者,同天地之化。善言化言变者,通神明之理。非夫子,孰能言至道欤。乃择良兆,而藏之灵室。

夫登松埏,披蓬颗,便能泄一时之隐密。稽义理,以无垠必机轴之探窃,习唯习于贪叨,传不传于智术,是以观山玩水,则不识其散乱,不识其融结。岂唯有欺于人,抑亦自欺于天。

埏,墓道也。蓬颗,蔽冢也。凡到人之墓所,便能言其休咎之所以然,由于义理图书之秘,非不习不学者所能知。世之庸术,唯习于贪叨一途,无智术传授焉。识其所谓散乱,所谓融结。凡此者,不特欺人,实所以欺天。

凡发势住形,皆积气于融结之初。凶不可造,吉不可诬,因其自然,惟天道乎。起骊山而造天星,尚不明于客土。改五父而称神祀,尤必介于元庐。

山川形势,积于太始之初,窟不可造,的不可培,而谓可逆其自然之道乎。骊山在陕之临潼,左曰东绣岭,右曰西绣岭,下有温泉,其清彻底,不火而热。秦始皇陵在焉。《刘向传》曰:秦始皇葬于骊山之阿,下锢三泉,上崇山坟,石椁为游宫,人膏为灯烛,水银为江湖,黄金为凫雁。孔子少孤,不知其墓殡于五父之衢,问于聊曼父之母,然后得合葬于防。曰:吾闻之古也,墓而不坟。今丘也,东西南北之人也,不可以勿识也。于是封之,崇四尺,介助也。元庐墓也,介于元庐,即封坟积气之谓。其意谓骊山之墓,侈役客土,祸不旋踵。岂若防墓之少助。其元庐至今称神祀乎。

又况形不逃于目,目不逃于心。目有神而有鬼,心有巧而有拙。有邪而有正,有智而有愚。

形不逃于目者,在一心之能得其理。然目复有鬼有神,心复有巧拙、邪正、智愚之不一,形非不可恃也。

山则贵于盘礡,水则贵于萦迂。萦迂则山与水而气聚,盘礡则水与山而气孚。孚不由于聚,气是亦疾而不徐去。激无城必定明堂裂破之污,经自然宗庙停储。

盘礡,广被也。不失其期曰孚。水聚山孚,山水之不期而会,若山虽似止而外气不交,则水急而不舒。明堂亦为之裂破污者,恐闺壸有不洁也。盖无城之水,性恒奔放,易竭。其有城者,必有关锁在外,骤然不得出口,故其去悠扬,生盘旋屈曲之状。而明堂必圆净停储,五行得其生旺也。

又况目力有所不及,心观未及无虞,重复登陟,顾盼踌躇。必得千山拱护,四水而归一途,固无见与不见之殊。

凡观山水以目,而此曰以心者,何也。盖心之所及,而目始及之。若胸中本无此丘壑,虽视之,亦未必得见。况目有所不及,能保其无虞乎。必重复顾盼,

慎之再四,庶乎无失耳。

搀汇阑城,内不伤于圜荡。乾流隔案,前欲散于投裾。

搀,枪也。汇,水回合也。圜荡,内明堂也。搀汇者,言外之大水,横亘外阑,内堂无倾脱之患。裾,衣后裾也。乾流隔案,是乾流隔在案内,其身后之水,俱欲其入于乾流之内,而气始全焉。

经曰:上合昭昭,下合冥冥。何贪狼之不令,其欲犯于廉贞。宜守方而博学,无自惑于《蛮经》。

昭昭,言五运。冥冥,言六气。昭昭在天,冥冥在地,其理具见《内经》。何赃墨之徒不察,而反欲诋夫廉正之士耶。方犹定也,学无定,在志所专,而学之则为守其方也。若迷徒者,惟惑于《蛮经》而已。近世又以宗庙五行为灭蛮经,弃而不用,不知灭蛮者,灭彼蛮经之谓。非灭所谓外国之蛮也,可以悟矣。旧注曰:上古三皇之书,于《内经》书册中尤备。《玉册》本于太古,《内经》本于天师问答之语。《内经》七篇,实五运六气。《玉册》与《内经》乃上古占候灵文。

《天元册》,所以记天真元气运行之纪也。自神农之世,鬼臾区十世祖,始诵而行之。此太古占候灵文。洎乎伏羲之时,已镌诸玉版,命曰《册文》。

饰方售术第五十二

执方不圆,固不宜于求售。饰之以正,亦以见其知几。知几知微,果何是而何非,惟以理而起例。取经常之星以名之,虽则进身之伎,然最巧于规为。何谓名龙之号,爰称日火之奇。

经星,二十八宿也。日为房虚星,昴火为尾翼室觜,

例曰:孰司天爵,天已定于生前,必合禽伎,巧必推于宫上。用天道之左旋,布一星于一将。是以卜于木者,以奎而起寅。卜于金者,以角而起申。以井而起亥者,卜于元武。〈水土二山共此例也〉以斗而起巳者,卜于朱鹑。〈火山也〉房虚星昴之高冈,公侯诞节,尾翼室觜之秀气,将相生辰。

显贵虽云人爵,然其命则无不定于天。既得地之后,则其人之得力于地,又与天匹。虽命不由其地而生,然无不贵显者。于以见得地之力,匪细故也。例云:定于生前之说,微似有辨。盖有日火之峰峦,而适与其命符者,不得以生前之说例之。奎不起于寅,而起于艮。角不起于申,而起于坤。井不起于亥,而起于乾。斗不起于已,而起于巽。盖起于寅,日月不会于四正。起于艮,于以见四正之重光。

又例曰:各于本山生旺墓,〈一作处〉起星处布九宫去。再入中宫出四门,从今飞布步星辰。两局星辰相会宫,五行二气一时通。若得此星应山水,节钺公侯万里封。

前例用奎角井斗四木宿起,皆本山之官位,实本山之生位。而移于官位,故云公侯诞节,将相生辰也。奎近亥,木生也。角近巳,金生也。井近申,水土生也。斗近寅,火生也。虽四生,实四墓之地。盖奎为火墓,角为水墓,井为木墓,斗为金墓。若以四墓之地起,虽官位,实旺位也。故曰:各于本山生旺墓,起星处布九宫去。起星处,即木以奎宿起,寅其处也。寅属艮八宫。

木生在乾六宫  旺在震三宫 墓在坤二宫水土生在坤二宫 旺在坎一宫 墓在巽四宫火生在艮八宫  旺在离九宫 墓在乾六宫金生在巽四宫  旺在兑七宫 墓在艮八宫

坤申庚酉辛戌乾

未     亥 木从奎起艮〈日月会于四正〉丁     壬 火在乙辛丁癸

午     子 木从奎起寅

丙     癸 不合

巳     丑 用天道左旋

巽辰乙卯甲寅艮

九 乾六 兑七 艮八 离九

宫 中五

图 巽四 震三 坤二 坎一

凡是局例,固非五行二气之法程。然来山去水,亦不淫而不杂。是为衒术之机缄,庶速人之见纳,异五鬼之蛮言,乃一时之魁甲。虽然,荧惑颇精售术之门,何以廉贞自宝。家传之业,虽不爽于投凶,或可期于吉叶。记曰:居丧,读丧礼。亦圣人教人之捷。

《曲礼》曰:居丧,读丧礼。既葬,读祭礼。丧复读乐章。局例起法,当合第八十七篇,会宿朝宗篇看。水生翼 奎柳尾   奎柳尾   奎柳尾〈水土〉之生气巽庚癸 旺在乾甲丁 墓在艮丙辛火生室

火之生气乾甲丁 旺在巽庚癸 墓在坤壬乙金生毕 翼斗胃   斗翼胃   胃斗翼金之生气艮丙辛 旺在坤壬乙 墓在乾甲丁木生尾 室井房   井室房   房井室木生之气坤壬乙 旺在艮丙辛 墓在巽庚癸

【魏】管辂:《管氏地理指蒙七》

亨绝动静第五十三

《内经》曰:善言天者,必验于人。善言人者,必證于己。證于己者,知其己也。知己而后知人,知人而后知天矣。且以一已而言之,有左右以分清浊,以分动静。有头足以分上下,以分首尾。浊则动而凶,清则静而吉。首而上则奋,足而下则止。奋则亨,亨则无绝之理。止则绝,绝则无亨之理。

天道左旋,其气清。地道右转,其气浊。天动而地静,轻清者上为天,重浊者下为地。首尾之辨也。浊则动而凶,清则静而吉。山水贵清而喜静也。诸阳之气皆聚于上,故奋。群阴之气皆萃于下,故止。奋则亨,止则绝。皆自一己言之,可以通于天地也。

何为气库,江湄有浮鳖之融,不辨风城水尾,认行龙之起。

气库,喻首之奋。风城,喻尾之止。气库,亨处也。风城,绝处也。凡贮物府藏,曰库,曰气库者,气之所积聚也。城以盛民也,风城所以蔽风之入,其城江湄水尾,皆是滨水之地。浮鳖见乎近者,行龙见乎远者。浮鳖,俗谓之螺星。风城,捍门之类是也。

动则忌于持刀,静则嫌于杖匕。辨其内外,分其远近,辅门权杀东西,当辨其两端。夹室镵尖左右,亦同于一轨。虽天道之甚悬,即吾身之一唯。

动在右,静在左。刀匕者,皆尖利之器。内者、近者,其害重。外者、远者,其害轻。然亦有外者、远者,居穴见之甚明,不可谓其害之不重。有内者、近者,居穴隈藏不见,不可谓其害之重也。唯应也。以一身言之,故以右为动,左为静。

李淳风曰:辅门左尖为权,右尖为杀。夹室左右尖皆为杀。左右之形,谓之夹室。左右之势,谓之辅门。

师聪师明第五十四

假术叨赃作聪明,而贼主任术无学,或谀顺以丧经不熟于耳,听之而不聪不习,于目视之而不明。非不明也,不明于三形四势。非不聪也,不聪于二气五行。盖听不聪,则耳不熟。心无师传,则五鬼易中。视不明,则目不习。心无师传,则五鬼易惑。五鬼之中人也,中以形。五鬼之惑人也,惑以星。星不志于天文,形常矜于自能。

此篇重在吾人之闻见上。闻见不广,未有不为庸术所误者。故须得师之聪明者而师之,师之而明,则三形四势、二气五行,五鬼不得而诬之。

水畔乾流,泽不源于发脉。钳中诡结,肘失顾于沿藤。

随龙发脉之水为源头,水畔乾流,非祖宗之一气。内砂虽抱,而外砂不顾者,沿藤之谓也。沿藤,肘之分擘处。

《曲礼》曰:未葬,读丧礼,此孝子事也。一物不知,君子所耻,不可不游于艺。惟见闻之熟,则五鬼安得而纵横。必守廉以济术,而术斯慎,习正以择术,而术斯诚。将慎将诚,亶是术之可凭。

守廉者不悭,习正者达道。

达五行之相替,乘二气之纯清。钟和发秀,凝神降灵。真宰攸司,以诞豪英。背少阴少阳,构淫殒伤。山水不造,五气不成,六相流荡,六替侵凌。猖孙劣子之所孽,离宗绝业而不承。是则反本归藏之大事,其旨何昧。而吉凶祸福之先期,其心曷轻。

达五行二气之理,能钟和,能发秀,能凝神,能降灵。真神主宰,豪英由是而生也。其次必副少阴、少阳,而推阳生于子,阴生于午之法。如壬癸甲乙,阳之位也,艮巽则伏阴之微。丙丁庚辛,阴之位也,乾坤则愆阳之施。其背乎少阴、少阳之理,则顺逆不明,相替颠倒,其祸可胜言哉。

何必易名应秀,防胡筑城。申申然,淡淡然,修身慎行,慕声容于翼京。春秋洒扫,以配其常祀真宰。岂不简〈阅也〉其精诚。

刘秀为天子,不知其为光武。国师公更名而应之,几致身于一死。亡秦者,胡不知其为胡亥,是皆极意于图福,而不知修身慎行之所当务也。翼京汉之翼,奉京房也。欲知真宰之简其精诚,读祭礼,祭义自悟。

近代五鬼所学益伪,其誇益精。勇以贪赀,任二兆五行之弃背。巧于词色,但九宫八卦以翻誊。

旧注曰:少阴、少阳,谓之二兆。五行则应于五星。五行之应五星,见于《内经》之五运。

明如翼奉,聪似京房,即游魂而起变卦,由生气以择明堂。〈或作游魂而生气,变化例以择明堂〉是特黄钟少质,不错不戕。虽有一偏之得,不虞六击〈一作替〉之攘。琴鸣苍鹘之双翎,岂便奋击。锦籍骅骝之四足,恐误腾骧。

乾变坎,则为游魂,变兑则为生气。即乾游福天五命体生之诀。以乾坎艮震为序,故以兑终之。琴鸣锦籍四语,喻游魂之动,则掣肘不可为用也。旧注:逐宫返吟之说,大谬,不录。

彼有气库成龙,九龙未该,如蛇怒项,〈一作项〉如牛壮颏。〈颐下也〉如木之瘿,〈瘤也〉如鱼之腮。〈鱼颊也〉是皆气库之积聚,非人力之所可培。必也势迢迢而入路,形单单而结魁。此乃运灵盘礡之大造,襟江枕涧而周回,不有学焉。虽耳虽目,而闻见不开。故虢公论之以极。前作樗里著之,以遗后来。予执其左手而咳。〈父执其子之手而命之曰:咳。一本作孩〉

气库结于水际,如江湄浮鳖之融也。九龙者,曰降龙、腾龙、蟠龙、出洋龙、卧龙、生龙、飞龙、领群龙、隐龙。第江湄浮鳖之类,恐人以打水孤遗等,误为气库。故曰:必也以势迢迢。言其远以形单,单言其众,非单独龙头之可比也。其曰:如蛇怒项,如牛壮颏,如木之瘿,如鱼之腮。摹写其坚凝有力之象,非天之运灵地之盘礡,乌可得耶。然此势此形,未易测识,不有师授,虽有耳目,不可得而闻见也。故虢公著之于前,樗里遗之于后。予将执其手而命之。

贪奇失险第五十五

谨按《春秋左传》僖公三十二年,秦大夫杞子,自郑使,告于秦曰:郑人使我掌其北门之管,若潜师以来国,可得也。穆公召孟明,使出师于东门之外。蹇叔哭之,曰:孟子,吾见师之出,而不见其入也。公使谓之曰:尔何知中寿尔。墓之木拱矣。蹇叔之子与师,哭而送之,曰:晋人禦师,必于殽。殽有二陵焉。其南陵,夏后皋之墓也。其北陵,文王之所辟风雨也。必死是间,余收尔骨焉。

管钥也。孟明,百里奚之子。合手曰:拱言其过,老不可用。殽在弘农渑池县西,自东殽山,至西殽山,相去三十五里,地极险峻。大阜曰陵皋,夏桀之祖父孔甲之子,在位十一年,皋之子发在位十年,发之子帝履癸是为桀,力能伸铁钩索,宠妺喜,为琼宫瑶台,肉山酒海,贪虐荒淫,天下怨恨。汤放于南巢而死,在位五十年。二陵之间,南谷中,谷深委曲,两山相嵚,故可以避风雨,古道由此。魏武帝西讨巴汉,恶其险,更开北山高道。必死是间,以其深险故。明年,晋败秦于殽。

杜预曰:

不应有杜预曰三字。杜预,晋武帝时人。管公明,三国魏人。其先后不侔,当属后人所添。然其文义相接。

二殽谷深委曲,两山相嵚。〈嵚岑也〉嵚则岑,〈山小而高〉岑则险,险则危兀囚隘,不夷不荡,不容不居。夏桀由之以丧天下。孟明登之以丧师旅。坟冢类之,其證可数。矧送终之大事,非一时之篑聚。下应三泉,上通五祀。祸福所缘,真宰所主。清浊二气,相替五土,固非下学之所可能,亦非赃奴之所可语。

嵚者,欹仄不正之貌,若二殽之险。至于亡国丧师,可为趣险者之一鉴。所以穴必贵于平夷也。篑,运土之器也。言坟冢,必待天地之真气而应,非一时篑聚可成。而谓不学者,能之乎。其赃奴,益未可与语矣。

《尔雅》云:滥泉正出。正出者,从下上出也。

沃泉垂出。垂出者,下出也。

氿泉穴出。穴出者,仄出也。

郭璞曰:正出,涌出也。下应三泉,指地德上载,说地之下,莫非泉尔。

鬻术狡狯,有此胸臆,入之而不知其来,中之而不知其所。

牛鼻穿风,驼背泄水,方诡后龙之容,而不可拒。骑龙杵握,而三形虚设,攀龙檐牙,而四势不利。方誇明堂之容万户,是以轻重之心一摇,则迷神夺魄,倾耳注目信任之,而不可禦。

卖术一流,既不知山水所从来,又安知山水所自止。故入之中之,而皆在不可问。牛鼻,当风也。驼背,决脊也。而以为可容。杵握,水分流也。檐牙,脚倾陡也。而以为有畜。听之者,心既无主,目又无识,未有不因富贵之念,而为其所惑者。故信任之,而不可禦也。

嗟乎夏历偶穷,天禄永终。谋之臣,邻草偃,随风占之,太史龟筮,叶从或疑,或二罪延尔躬。匪天之力,乃人之工。

夏历之丧虽天,而恶德之积,由于人也。

《书经·虞书·益稷篇》:帝舜曰:吁臣哉,邻哉,邻哉,臣哉。禹曰:俞邻,左右辅弼也。臣以人言邻,以职言俞然也。

草偃随风,皆顺从其德之义。

《虞书·大禹谟篇》:禹曰:枚卜功臣,惟吉之从。帝曰:禹官占惟先蔽志,昆命于元龟。朕志先定询谋,佥同鬼神。其依龟筮叶从,卜不习吉。禹拜稽首,固辞。帝曰:毋惟汝谐。

益告帝舜曰:任贤勿贰,去邪勿疑。疑谋勿成,百志惟熙。

故曰:积之累之,攀悬立溺,以望闲峰。

拨沙有裸婆立溺形。

积之累之,贪狼必会,而廉贞不逢。积之累之,左避右著,必受樊笼。积之累之,亲朋荐引,莫得明公。

夏历之丧,非天也,人也。故曰:积之累之。言积不善者,所必至之数。

悬处高而危者,溺处卑而沉者,立身于不可穴之地,徒望其闲峰已耳。

贪狼污浊之徒,廉贞端洁之士。

左避者,惟恐蹈其凶。右著者,仍不免于难。樊笼牢狱之象也。

端洁之士,非必不可逢,吉凶非不可趋避。亲朋荐引,或亦有明公,而均不可得者,由于积不善之故也。

通世之术第五十六

曹叔曰:通世之言术者,有五,曰葬,曰医,曰卜,曰命,曰相。夫医以疗病,葬以送终,理固不可得而免也。龟筮之意,亦慎重之事。而相命之学,则无补于吉凶之机。虽有时而幸奇中,经俗之道,则无补于维持。况坟墓之法,非孝子之所习。吉凶之应,非仓卒之可期。故贪噬之豺狼,武健之曲厮,诡诞欺迷,靡所不为。前伪既骋,后艺宗师,以伪传伪,而伪乃即真。以伪即真,而真无不遗。主方慕其有传,身惟咎于不基。故嬴虢悯之,因设矩以陈规。

通世之术,皆不能外五行,而别有其说。但就中颠倒纵横,非大解悟者,未易臻其妙也。

相命定于先天,而改天命,夺神功,非地之力,莫能转也。特伪者,驰骋既久,其相沿流毒之弊,反以真者为伪,反以伪者为真。嬴虢于是乎悯之,因陈其说。

若曰:中央之土,出于东南而生金。乙巽丙丁坤庚,涖之六相。辛乾壬癸艮甲流,六替以兴衰。金至西南而生水坤。庚辛乾壬癸涖之六相,艮甲乙巽丙丁流,六替以依归。水至西北而生木乾。壬癸艮甲乙,涖之六相,巽丙丁坤庚辛流,六替以返之。木至东北而生火艮。甲乙巽丙丁,涖之六相,坤庚辛乾壬癸流,六替以相宜。火复中央而生土。土旺四季,而寄理于坤维,则相替之道,与水而同仪。〈法也〉

万物以土为体,故从中起,五十不用,故寄理于坤。水贵干维,故相替不以支论。

土者,气之体。气者,水之母。水土相依,其实一气,故同生。

循环之理,金生于木之后,水生于火之后,木生于金之后,火生于水之后。一为我之所剋,一为剋我。而要非土则无以成之也。金生于木之后,是得父之力。水生于火之后,是得官之力。木生于金之后,是得财之力。火生于水之后,是得子之力。是父以生我官,以泄彼财,以助我子,以救我而生者。乃得其平。

虽然天地无全功,葬坟之法,必副少阴少阳,而推阳生于子。故壬癸甲乙,阳之位也。艮巽则伏阴之微。阴生于午,故丙丁庚辛,阴之位也。乾坤则愆阳之施。

八干四维,分阴阳之位也。

竁兆取黄钟之气,即血气未定之时。是亦未艾之时也。

又尝稽之于降原陟巘之诗,观流泉,相阴阳,亦必以三形四势,而著其纲维。

少阴少阳,所以佐造化之不逮。壬癸甲乙,居阳宫。艮巽属阴而居阳位,故谓之伏阴。庚辛丙丁,居阴宫。乾坤属阳而居阴位,故谓之愆阳。

阳生于子者,壬癸甲乙皆顺行。艮巽为顺中之逆。其例如壬火生寅,癸土生申,甲水生申,乙火生寅,艮木生午,巽水生卯。阴生于午者,丙丁庚辛皆逆行,乾坤为逆中之顺。其例如丙火生酉,丁金生子,庚土生酉,辛水生卯,乾金生巳,坤土生申也。

竁,穿圹也。兆,茔域也。黄钟之气在干维,如壬为亥末子初,未交子,亦未脱亥。故曰:未定未艾。论阴阳相替,以此。若形势不备,虽合相替,取黄钟,亦是无

益。故引公刘降原陟巘之诗,以明之。

如曰:将星符〈一作相〉德,虎啸龙吟。岂知曳紫腰金之士,苟非凤龟纹、猿臂犀停,〈一作鹅肩犀准〉亦未鉴其将相之姿。

将星以天言,自有生而得于天者。曰德符,德是与天命相符合也。虎啸龙吟,言人之声,通世之术,曰命,曰相,此言命虽贵,相不贵,亦未必贵。故目必如凤之目,手如龟背之纹,臂如猿臂之长,天庭如伏犀骨起,是命与相合,而后见其为将相之姿也。

是以牛肋装钳,来历不承于正派。兔唇争主,结窊何取于分枝。案忌搥胸之袖,臂防理发之钗。当知散气之披,但在双钳之外。岂审绝元〈一作元〉之的,徒贪一距之垂。

牛肋似桡棹而小,一顺不顾。兔唇是两钳相斗,内水直倾。二者映上文无主星,无龙虎,说搥胸案,面山撞穴,理发之钗,左右尖垂也。凡大聚之地,必内钳而外卫。若外驰则内气已散,虽有双钳,奚益耶。绝元之的,龙身所带之仓库耳。一距言其细,其大者远者,胥失之矣。

故曰:青龙带刃,白虎御尸,元武斩头,朱雀负蓑。

刃,尖利也。御尸,头上开口。元武,欲垂头斩,是后断。朱雀欲翔舞。负蓑,山背碎小而丛附也。

白虎带刃,青龙号饥。元武倒笔,朱雀乱衣。

号饥亦是开口之意,但龙不御尸。故云倒笔。直,硬也。乱衣,无伦也。

左手垂钗,右手掷著。背后不来,面前直去。

钗,妇人岐者,似钳而直长。垂钗掷著,左右皆不顾也。背后不来是空窝,面前直去是倾脱。

旧注曰:多是内案遮面前,了不知案外之去。

虎腕抱胾,〈则史切大脔肉〉龙肘连云,元武呕溺,朱雀抚���。

腕,宛也,言可宛曲也。胾,大脔肉也。记左骰右胾,肉体曰骰,切肉曰胾。抱胾言虎内有堆阜之属,连云言其高呕伛也。将有所吐。脊,曲伛也。呕溺,气泄于水。抚���,其指乱也。

元武出水,朱雀上山。青龙东去,白虎西奔。

元武止处,众山包藏。若走入水中,第为人之卫,人不能卫我。上山言高压于本山也。东去西奔,皆反背之象。

元武垂尾,朱雀开骹。青龙掷笔,白虎抛刀。

元武贵乎垂头,尾尖而不可纳。刘熙曰:尾,微也,承脊之末稍。微,杀也。尾既微细,自不能有窊会之容。骹,胫骨,近足而细于股者,于义不合,骹当作脚说。文,胫也。刘氏曰:脚却也。以其坐时却在后也。开骹犹言其开两脚,羞淫之象。掷笔,斜窜势。抛刀,刑伤势。

青龙管笛,白虎曲尺。元武抬头,朱雀折翼。

直者曰管,横者曰笛。曲尺乃为方之器,皆不圆之物。抬头,其意他去而不垂。折翼,不能翔舞也。

青龙叛头,白虎缩脚。元武吐舌,朱雀生角。

龙虎俱在头脚上,辨其真伪。叛头,跋扈之象。缩脚,不适于用也。吐舌,前生尖嘴于外。生角,头生恶石于上,一云生角,岩峰石笋也。

青龙折腰,白虎破脑。元武胖开,朱雀尸倒。

折腰,便有风入。破脑,其位有伤。胖开,似剖腹。尸倒,横卧如尸也。

元武邋遢,朱雀嘈。青龙水,白虎戤刀。〈乌没切戤渠害切倚也〉

元武欲端崇不侧,邋遢,行不正貌,亦不洁净也。以水为朱雀者,贵乎澄静停凝。若嘈,便有声而急纳头水中也。戤,倒倚也。

前筑乾流,后培客土。有人无天,有今无古。

筑者,培者,皆人也。人胜则亡其天。亡其天,则失其古矣。

形不展腕,势难转肘。内看如住,外看如走。

形小而势大,腕运于肘。内势不顺者,其形自背。

脑如爬〈音把〉,〈音拿以收除也〉臂如丳〈音划燔肉器〉,〈七玉切炙具也〉明堂舂,〈音创又霜去声船首一窍通水所以下捍船木也〉来龙趢〈小儿行貌〉趗。〈追也〉

爬,其纹直裂。丳,其破纵横。舂,坑小而深。趢趗,气促不舒。

元武不仁,臂连朱鹑。内案前去,分水脱身。

仁如果核中之实,不仁,虚壳无仁。四句一串,盖元武仁,则左右臂环护,朱鹑外朝。内案伏,而案内之水,与后龙之水相会聚而出口。

主山不义,客山连臂。无水界脚,〈或作脉〉如何聚气。

洪范曰:无偏无陂,遵王之义。不义者,主山偏陂而不正也。客山连臂,即臂连朱鹑也。无水界,脚与内案前去,亦是一义。

已上二义,或居大龙之左腋,或居大龙之右腋。

右手拖椎,左手抱鼓。元武投矢,朱雀反弩。

右手欲其东来,拖椎则西向矣。抱鼓者,挟私之象。投矢,形直而锐。反弩,势背居阴也。

臂直拓弓,臂折搥胸。袖披拭泪,袖反鼓风。拓弓以左臂,搥胸以右臂。或云右亦可拓,左亦可搥。但非理之自然。旁持曰披山一边,高压曰拭泪袖。反则水去,水去则风来也。

雨打虾蟆背,风吹牛鼻头。来龙不住穴,无后归荒丘。

虾蟆背,小墩露处。牛鼻头,大山尽处。二者虽有来龙,并无包裹结作。后世沦作荒丘而已。

一本增有:龙拱则气停,龙流则气脱。伏犀风急,背负无屏。银海浪崩,脚前倾斗。

四兽之法,三形应合。界水内横,宾主不杂。内案臂连,水无发源。江涧前抱,气势完全。水内认形,三方窊污。水外朝应,四兽以俱。凤盖中央,黄帝之墟。祼〈祭也〉奉中藏,卜吉元墟。五章奠位,五造攸居。明堂运转,源派萦迂。或连内案,不其侈乎。钳里破相,〈六相也〉抑亦防虞。忽然突起,八字分䔕。聋哑淫瞽,鳏寡嫠孤。贫贱夭绝,五福全无。

观四兽之法,惟在乎得三形之全。界水内横,而宾主自然皆序。上文云臂连朱鹑,又言客山连臂。此复言内案臂连,总言其水之无发源耳。若有江涧前抱,内源虽短,得与外水为呼吸,亦为气势之完。然内水发源既短,其内形须要认得真正,必求其窊而有容,仍要观水外朝集孚应,四兽咸会,是即凤凰翠葆之宅,中央黄帝之墟,拜扫灌祭之场也。盖五方之章采,既奠厥位,五行之肇造,得其所居。且明堂水行转摺,无倾脱之患。其臂虽与内案相连,不愈见其地之大乎。然明堂为第一紧要,设或钳口破相,是又所当虞者。否则,忽然突起水,或八字分散,是无外气之畜。其聋哑淫瞽等弊,均所不能免也。安望其五福之臻耶。

耳通于肾,肾属水,明堂,水之藏也。突则塞,故聋。洪范二曰火,火主扬,言明堂突则暗而不明,故哑。又戌主喑哑,戌火之库也。明堂污会,为牝之象,突则隳理,故淫离为目,主明突则失其明,故瞽。又曰:形如覆碗,孤眠无伴。故又主鳏寡嫠孤等,非臆说也。

三停释微第五十七

西北宽容,息道便当于鹑首。东南秀发,明堂自属于元墟。

鹑首,未次也。元墟,子也。子为元枵之次,故曰元墟。宽容秀发,皆指穴地说。言穴在西北,而水从左倒右,由未丁出口,此乾甲丁局也。龙自东南来,而水自左倒右,由子癸出口,此巽庚癸局也。此篇释三停穴法,先提其水口之大要。

亦有四势融结于一气,五方盘礡于一壶。是则穴法骑龙,内既乾流于池疃,〈音坦禽兽所践处〉水城限骥。〈骥能行如山脚之走〉外须拥抱于江河,尔或不学。则知一水之外,虽三阳之峰,五星之岳,皆不应运于黄区。〈黄土之穴〉盖前水断山骨而分地脉,则前案已间隔其方诸,徒知日月之照临,而水火之凭虚。

上文言案应在水外,此言案应在水内。由是而知,骑龙穴,皆一气而成。古诀云:凤凰衔印,龙吐珠天。马昂头,蛇过路,皆形容其尾之掉转,而拦截内堂之水,地之大者。案外仍有水城,不然恐有若骥足之驰,而不可禦耳。故须得江河拥抱于外,而内气斯久远勿泄尔。或不学是,不识骑龙之法,则水外之峰峦,不能为我用也。盖一水之外,与本龙之骨,既不相续,而欲其气之与我相通,若方诸然。方诸在地,日月在天,毫釐有偏,水火不应。而谓此一区之穴,不学者,能乎。

方诸见月则津,而为水注方诸。阴燧大蛤也,热磨拭向月下,则水生。又云:方石,诸珠也,又方诸。鉴名以取水于月。

矧其相穴之法,如相儿郎。祖功宗德,积累延长,三停丰满,宾从堂堂。

相山即如相人。儿郎喻穴之近祖宗。积德累仁,喻来历之远。三停分三,才额为天,欲阔而圆,名曰有天者。贵鼻为人,欲旺而齐,名曰有人者。寿颏为地,欲方而阔,名曰有地者。富又以身分三停,头为上停,自肩至腰为中停,自腰至足为下停。三者,盖言穴之高下,宾从则言前后左右之拥簇。堂堂者,盛也。

天停之穴,发势自天,降势云垂,住势城完。横埏望之,危若莫攀,门户周密,应对不闲。精神气概,有仪有权。层叠四起,居之自安。俯而揖之,明堂养元。天停之败,来历何之。应对无权,出入无仪。浏无盛〈一作乘〉荡,扬〈一作散〉无掩吹。肢脉俱散,〈一作寂〉肩背俱垂。登之愈高,俯之愈危。乾源流竭,明堂不归。

埏,地际也。扬,眉目之间也。天穴上聚,城郭门户,应对皆显于上穴地。安闲明堂,则仍聚于下。

天停之败,来历何之,与降势云垂二句,反应对无权,与上应对不闲反。出入无仪,浏无盛荡,与上有仪有权反。扬无掩吹,与上门户周密反。肢脉俱散,

肩背俱垂,与上层叠四起反。登之愈高二句,与上居之自安反。乾源流竭二句,与上明堂养元反。

中停之结,水山盘踞,内方外圆,内停外住。虎伏犀驯,龙骧凤翥。精神发秀于先天,气概兆基于太素。水北山南,而三形卫主。水南山北,而四势朝墓。应星斗之昭回,永子孙之福祚。或恃人为,欲夷天度。偏而不通,执而不悟。促不可延,去不可阻。流不可塞,源不可住。虽有朱亥之力,秦皇之势,山水可为,而星躔如故。则皮毛可伪,而骨脉不具。故曰:百金售山,愈险愈悭。千金顾篑,愈费愈欢。轻重不审,后人之缘。

中停结者,内停而面前恒豁,其下恒去而外住,其流不能骤止,其源未免过迅,势使之然也。而俗眼必欲延之、阻之、塞之、住之,其如上不应于星躔,而骨脉不可改也。

至于地停平洋,脉理经络,蚓陌贝隧,〈一本作鱼队〉蛇蚹〈音夫蟠也〉蛙跃。如蛛经丝,如蚊隐帛。藕断丝连,瓜采藤缠。仰掌金盘,水城亲切。宽兮而虹,近兮而月。惟忌其冲,惟忌其割。惟忌其鎗,惟忌其脱。道其一贯,理其一诀。嗟五鬼之无传,徒纷纭乎说主。不稽于文书,卒然以大事任之。是其信人也何拙。

脉血,理之分袤。行体中者,理纹也。经络相连不绝之义。陌,东西道也。贝紫贝海,介虫也。隧紫贝所行之路,平洋止有影可认,非躁妄者,得窥其端倪。穴法在仰掌金盘一句,其真假,视水城之亲切何如耳。如虹如月,即天停之住势城完,中停之内方外圆也。冲割鎗脱,即天停之明堂不归,中停之水北山南,不能卫主,不能朝墓也。

企脉〈一作瞻〉第五十八

元女,一曰企、〈去智切,举踵也〉脉〈莫单切,相也,又相视也〉二致。

旧注曰:企以望远,脉以察迩。

企其气于险隆,脉其脉于夷易。夷易之结,水限势而应就形,险隆之钟,水限形而应就势。

企,举踵而望之也。脉,斜视也。平夷之地,须旁观,方见其起脊,故用脉。非若险隆者之可望而知也。应或就形,或就势者,夷易非无势,险隆非无形,以其企之所见者恒在势,脉之所见者恒在形也。

如鞶带锁腰,而扦鱼垂如长虹,轮颔而防云际,如珠贯璧联,如瓜藤鱼队,遁踪晦迹以难明,必两水夹辅而远至。

此一节,申夷易之结,鞶,大带也。轮,回旋也。颔,两腮也。锁腰者,湾绕当前。轮颔者,环抱左右。珠贯璧联者,一系之接。瓜藤鱼队者,断续之奇。维察其水之所归,而知其气之所会。

如长城郭露,而厦夏街旋。如万骑出关,而旌旗翼曳。如鸾扬凤举,而霞灿云敷。如虎屯象驻,而林丰草翳。〈翳草盛貌〉力强步骤以难羁,一水横流而环制。

此一节,申险隆之结。长城郭露,谓长城之露于郭外也。夏,大屋也。如大厦之旋绕于街也。万骑出关,鱼贯而不乱。旌旗翼曳,夹卫而不纷。鸾凤之翔,云霞掩映。虎象之伏,林草郁蓊。望一水之横流,以知其不可越焉。

是以五气积而有光,八风捍而不吹。长生之位雄踞,谁云鹦鹉之殇,冠带之位,尊崇休说,鹅头之秽。既非池沼之乾流,何虑屠沽之速退。

此一节,总结夷易险隆,不能外五行生旺之理。凡五气之积应,七曜之流行。故云:有光夷易,则以水为风之捍险。易之止均,不能外水以为止,特夷易气沉。无大水有冈阜者,亦发险隆。气浮,无大水,不开阳者,不发。池沼易竭,故易退。若池沼为真应,流泉便非乾流矣。

旧注曰:殇,未成人丧也,年十六至十九为长殇,十二至十五为中殇,八岁至十一为下殇,七岁以下为无服之殇,生未三月不为殇。少死之山,如鹦鹉。淫秽之山,如鹅头。

又况地有险夷者,天之造穴。有洿隆者,水之配。必也分二少以顾愆,校五兆以审害,四势外周,三形内会,迁就其包容亲切,反覆其端圆尖锐。结虽寡特而周遮,荡虽缩陕而明快。水淘沙石以弯环,宾肃威仪而应对。委蛇〈委音威蛇音移行委曲貌〉入路,应轨格以端中,起伏过关,齐腾骧而沛艾。〈一作降外〉

险之穴,恒在洿处。夷之穴,恒在隆处。地非天不造,穴非水不配。水非二少,无以别其相替。地非五兆,无以论其生剋。结虽寡特者,夷易之结。荡虽缩陕者,险隆之钟。委蛇入首,言夷易之从来。起伏过关,言险隆之入首。沛,仆也。艾,息也。

凭伪丧真第五十九

葬者,反本而归藏也。奉先以配五土,而一体于青山。

众生必死,死必归土,骨肉毙于下阴〈去声〉为野土,其气发扬于上,而一体于青山。

山者,地崇而势,水限而形。五气精,积五运通灵。气概融而下符地络,辉光发而上普天星。

普,同也。青山非一概之山,其来有势,其止有形。五气,金精鳌极之五气。五运,洪范变遁之五运。甲寅辰巽戌坎申辛,属水。 〈乘金相水 庚年上应太白星〉丙年,水气太过,大雨至,埃雾朦郁,上应镇星。辛年,水气不及,为涸流之纪,是为反阳。藏令不举,化气乃昌。长气宣布,蛰虫不藏。

艮震巳,属木。 〈穴土荫木〉

丁年,木气不及,为委和之纪。生气不正,化气乃扬。长气自平,收令乃早。上应太白星。

壬年,为木气,太过甚则化气不政,生气独活。云物飞动,草木不宁。上应太白星。

离壬丙乙,属火。 〈火以木富〉

戊年,为火气太过,收气不行,长气独明,雨水霜寒。上应辰星。

癸年,为火气不及,长气不宣,藏气反布,收气自政,化令乃冲。上应辰星。

兑丁乾亥,属金。 〈金以土积〉

庚年,为金气太过。上应荧惑星。

乙年,为金气不及,收气乃后,生气乃扬,长化合德,火政乃宣,庶类燥烁以行。上应荧惑星。

丑癸坤庚未,属土。 〈土以火著〉

甲年,为土气太过,变生得位,藏气伏化,气独治之,泉涌河衍,涸泽生鱼,风雨大至,土崩溃,鳞见于陆。上应岁星。

己年,为土气不及,化气不令,生政独彰,长气整雨,乃愆收气平,上应岁星。气交变大论曰:岁土不及,风乃大行,化气不令,草木茂荣,飘扬而甚,秀而不实。上应岁星。

丘延翰曰:地法,以二十八宿之经分度,分配八方,推之为二十四路。又以二十八宿,分配日月五星,纬星之气分而隶之,就分配分野,天禽地兽。在人各有所主。

一清一浊,已昭回于经纬。一赏一罚,巳司属于法程。清者,干也。浊者,支也。清者五运,浊者六气也。其见于经纬者,丹天之气,经于牛女戊分。天之气,经于心尾己分。苍天之气,经于危室柳鬼。素天之气,经于亢氐昴毕。元天之气,经于张翼娄胃。戊己分者,奎壁角轸,天地之门户也。赏者以德,罚者用刑,司者司天,在泉之气也。喻少阳司天,火气下临,白起金用。阳明司天,燥气下临,苍起木用。太阳司天,寒气下临,火明丹起。厥阴司天,风气下临,土隆黄起。少阴司天,热气下临,白起金用。用谓用行刑罚也。其赏者,可知矣。

岂人力之可伪,而篑进之可凭。虽盈亏乎地理,而高下乎天然。果有造龙之匠石,则当创端于夷坦之野,浑成之先,何交相于巳胚已孽之京〈山也〉形,且难伪势奚以营,恐乏修女转男之药,医者再少之龄。

葬虽方寸之土,其气上通于天,不可以人力为之增益者。人第知日月星辰之为天,而不知山川夷险之形,皆天也。故龙之不可造,犹药之不可转男为女,医耆再少。然则砂水之损益,亦因其自然可耳。匠石,古之工师也。丘之高大者,为京,巳胚已孽,不可凿也。

是以治霸陵而不伤,文帝兴汉。造骊山而具象,胡亥亡嬴。

汉文帝遗诏曰:霸陵山川,因其故,毋有所改。霸陵在长安东南。乙巳葬霸陵,古者墓而不坟,聚土使之高大也。汉长陵高十三丈,阳陵高十四丈,安陵高三十馀丈,则不度甚矣。

秦始皇葬骊山,下锢三泉,奇器珍怪,徙藏满之,令匠作机弩,有穿近者,辄射之。以水银为百川江河大海,机相灌输,上具天文,下具地理。后宫无子者,皆令从死。葬既已下,或言工匠为机藏,皆知之藏重,即泄大事,尽闭之墓中。

过脉散气第六十

三形未住,四势随去。住不界水,五气不库。三形融结,四势环顾。四势外驰,三形内吐。三形伸而未盘,五气散而多露。五气乱而未凭,三形指而何据。凫兮不栖,牛兮不污。

过脉之所,形所未住。而四势随之形住,必界以水。过脉之所,水尚未停,是为散气之场也。形结者不内吐,势顾者不外驰,大都因脉之止,以见其气之凝。亦犹夫势之归,以见其形之宿。禽兽得气之先,观凫牛之栖污,知其风所不及矣。

李淳风曰:凫栖临水不污者,被风所吹。〈一作牛污无风〉

黄钟之道,阳明各步。火守金流,金刚木蠹。木荣土虚,土实水腐。水流火灭,火以木富。木以水殖,水以金著。金以土积,土以火著。彻气之悖,开心之悟。导其相替,由其交互。干维向首,经常宪度。真纯一气,无向背之春风。驳杂两逢,见彫零之寒露。

道,方道也。步,二举足也。黄钟论葬,阳明论造作。一

在乎山,一在乎向。黄钟在干维,阳明在地支。其用不同,故曰各步。火守者,赫曦之纪也。黄钟而葬于兑丁巳丑之山,阳明而造作于兑丁巳丑之向,则金流矣。他如木山向,而乘坚成之纪,则木为蠹。土山向,而乘发生之纪,则土为虚。水山向,而乘敦阜之纪,则水为腐。火山向,而乘流衍之纪,则火为灭。故火山向而当发生,则火富。木山向而当流衍,则木殖。水山向而当坚成,则水著。金山向而当敦阜,则金积。土山向而当赫曦,则土著。知气之悖我者,则知其气之益我矣。此得于天者然也。水则导其相替,必由于二少之往来。向则贵乎干维,务合于阴阳之纯粹。五气庶无散荡之虞尔。

此篇论过脉散气,而忽及于五行生剋之理者,谓造葬不得其时,即为散气之时。而初葬初造之日,即为过脉之日也。其旨遐矣。

左右胜负第六十一

闻之曰:形止三奇,势全四应。宾主相登,左右相称。一应或偏,三形不令。余尝申之曰:宾主不登,礼固不恭而不情。左右不称,犹或未详而未證。一印一笏,岂不相宜。一钩一权,如何相胜。端坋〈房粉切,与《禹贡》坟同。尘,坋也〉何愧于长冈,小嶞〈徒果切小山长而狭〉尤胜于曲径。捍其内而不吹,捍其外而不阱。天象开而天荡宽,地幅方而地心正。魏珠照乘,大阐邦光。赵璧偿城,永膺天命。佳邓侯之卧虎尾,周匝于虹轮。误苏茂之飞猿〈一作鸢〉臂,偏垂于斗柄。或左抱而右水湾,或右拱而左水迎。古人著之,虽含意而甚该。后人诵之,何探源而不竟。此所以不识龙之奇,不识龙之病,惟以意逆意,以心逆心。则寻龙之目,夫谁与竞。

三奇者,山水案也。左右前后曰四应,案外之应,其一也。一有不全,则三形俱漏矣。然左右有其胜者,有其负者,印可以配笏,钩可以配权,所勿论也。端坋小嶞,为力甚微,能为我用,亦为有益。但形小者,恐内逼,必求天荡之开而地心正。大者乃为的焉。譬珠璧之为物,甚细也。一能阐其邦光,一能永膺天命。其小为何如。又有左右之臂,如卧虎之尾,绕于当前,尤为奇特。其或如猿臂之直,长则懈而无力,又非所贵。外有无左砂而左水来,左不得谓胜,无右砂而右水揖,右不得为负。是为龙之奇也。而或以为病者,是不识古人之意矣。

魏惠王曰:寡人有径寸之珠,照车前后,各十二乘者,十枚。

赵得和氏璧,秦昭王愿以十五城易璧。相如视秦王无意偿赵城,完璧以归。

邓侯,光武名将禹也。

苏茂,光武时寇,后为张步斩。

星辰释微第六十二

望远势以认山,要得古人之训。审近形以指穴,当资廉者之为。凡弃势造形之举意,皆伤龙速咎之迷痴。主既强能,爰失色于无学。术欣速售,惟趁色以投机。岂有文书,死死星辰而自诳。曾无天理,生生局例以相縻。

凡造形者,必开挖山垄,作为洿窟。未有不立见其凶者。盖星辰局例,非概不可用,但非势非形,星辰无处著落,故一曰死死,一曰生生。惟知此而不知彼也。赵汸曰:形势,其言相也。星辰,其推命也。然言相者,因百物之异形,而极其情状,以察造化之微,而知吉凶。必不以相人者相六畜也。推命者,以生年月日时,论祸福吉凶。犹或失之者,由其为术之本不足以范围大化也。移之以推六畜,辄大谬者。六畜之生,不同于人也。夫星辰是有一定之准,不得形势之真,而概以其说加之,则亦何异以虚中子平之术,而推六畜,以论牛马者,而论人耶。庸术之例星辰,大率类此。

登朱门,而即指黄祥盛誇。后裔见白坟,而便期苍碛。咸许先知窃射卜之,三传笑谈。自若斗弟兄之二位,气义俱非。

九州,惟青州之土白坟,射卜即六壬之射覆。不知形势者,惟窃气数,以动人而已。

萧吉曰:坟土,坏土也。白墠之下,必有青苍石,诳能先知也。

今也心仰虢公之极,志存樗里之遗。

李淳风曰:虢公著极心论,樗里之作号曰遗书。

山喜二少以育粹,水延六替以扶危。上则炳于天文,何假天文之奥。下则形于地络,当详地络之仪。可见土中之四兽,必由水内之三奇。

山喜坐八干四维,水要归衰病死绝。水出干维,即所谓炳于天文也。恐值生旺之方,非地络之宜,故须详之。土中四兽,青朱白元也。水之三奇,横朝绕也。甲向,青龙起亥,顺行。乙向,青龙起未,逆行。丙向,青龙起寅,顺行。丁向,青龙起戌,逆行。庚向,青龙起巳,顺行。辛向,青龙起丑,逆行。壬向,青龙起申,顺行。

癸向,青龙起辰,逆行。诀云:发福久长,定是水缠。元武为官,福厚必然。水绕青龙,其例如甲向,青龙起亥,则子属朱雀,丑属螣蛇,寅属勾陈,卯属白虎,辰属元武。他向仿此。金书八字秘本:甲向,青龙不起于亥,而起于戌。丙向,不起于寅,而起于丑。庚向,不起于巳,而起于辰。壬向,不起于申,而起于未。合阴干共八向,皆起于四墓。故曰:土中四兽。然不合水之三奇,究无以用之也。

曰华盖者,魁钟天覆之象。曰明堂者,荡钟地载之规。至若元武之号,亦由垒土之为。水口固防于水散,风门切忌于风吹。内形之奇,斯因以告。外势之奇,亦类而推。

魁,斗首四星也。凡为首者,皆曰魁。华盖,首之所在,故曰象。天荡,水势广平也。明堂,足之所应。故曰象地垒魁垒也。元武出华盖之下,亦具有首之义。水口外有山拦截,水始不散。风门外有山障蔽,风始不入。此以其内之小者言也。其外之大者,可类推矣。

左限苍龙之肘引,右防〈一作裁〉白虎之肩歧。〈一作垂〉松埏前束〈一作速〉其过脉。蓬魁〈一作颗〉中积以盘基。五鬼不学,诞擎一掌,以转璇玑。故曰:山不闲生,有形势以彰星象。术难遽晓,窃气数以卜兴衰。挺特有权,可见灵官之造。纵横失统,当悲散去之披。

引,开弓也。肘引者,其肘如引弓之形而抱也。物两为歧。肩歧者,其一枝他去,不为我卫,故宜防之。埏,墓道也。蓬,蓬颗也。水界于墓道之前,无脉可过。墓居于四兽之内,气积以凝。四者,皆本于形势之自然。五鬼不学,惟以一掌论星,不亦谬乎。故山不徒自而生,必得形势之真者,而后星辰应。术者不知也。惟窃月将日时之气,一六、二七之数,以卜其兴衰而已。岂知挺特有权者,星辰之发露。纵横失统者,形势既不可得。星辰焉得而应之。

龙或双来,必统八方之中正。水宜远赴,宁论两腋之偏裨。瓜藤不附于蒲藤,味甘一实。萍稚难希于莲稚,香馥端彝。手揖〈左氏注若今之揖〉马之四蹄,何当远迅。腋脱鸿之双翮,曷任高飞。妄指来龙,背后不知其水截。盲寻驻穴,面前岂识其纲维。〈按鳌极一卦三山以占五气〉

双来是两宫并至,必取其中者正者以为的。如壬子以子为中,丑艮以艮为正也。远赴是一水当前,必取其大者。远者以为应其双来者。如瓜藤与蒲藤然,瓜实甘而蒲实苦,瓜圆正而蒲偏直也。其远赴者,如萍稚与莲稚然,萍生水中,莲开水际,萍萼小而莲瓣大也。故龙之行,必分牙布爪,而后能见其奋发,无若蒲藤然。必开障出峡,而后能见其翱翔,无若萍稚然。倘本体不施,左右不展,如马揖其蹄,鸿脱其翮,冀其高远,也难矣。

蒲藤,壶卢之藤。壶卢一头有腹,长柄者为悬瓠,无柄而圆大形扁者为匏。匏之有短柄,大腹者为壶。壶之细腰者,蒲卢。

萍有三种,大者曰蘋,中者曰荇,小者即水上浮萍。

谁谓抱养过房,非吾骨肉。当知戴天履地,尽尔宗枝。神岂妄于倚附享,必致其依归。虽形骸之已化,配江山之莫违。螟蛉祝子兮,必感音声而肖天质。接木遗本兮,亦合理脉而荣春熙。乔山虽葬其衣冠,随形衍姓。真宰必歆其拜扫,敦义延禧。

抱养过房,是集义所生之气,未有天地之先,亦无有人。既生人之后,众莫知其为天地之生。原其始,则一本而万殊。会其终,则万殊而一本。神者非不殽不羞之神,而其抱养,即有其倚附。况巳配祀于青山者,观于螟蛉、接木,皆是异类。一以声感,一以脉续。要之声亦气也,脉亦气也。气至而理存,可无疑于抱养之非其类。乔山,黄帝所葬。黄帝乘龙上天,群臣以其所遗衣冠葬于乔山,姓以统系百世。乔山虽葬其衣冠,尚随山川之形,以布演其姓于无穷。况形骸有在,能不敦义以延禧乎。

螟蛉,桑虫也。《小雅》:螟蛉有子,蜾蠃负之。蜾蠃,细腰蜂,无雌,摙土作房,取桑虫负之,于其中教祝。七日,化为己子。一名蠮螉。

此篇释星辰也,而及于抱养过房者,何也。盖星辰为天地之气,而吾人莫非天地之生。但山川非融结之所,星辰不应其位。世之生生局例者,可以返矣。

预定灾福第六十三

或曰:反蔂梩掩之后,嬴虢未生之前。二少六替之未述,徒为棺椁而通阡埏,贵贱寿夭,古今而亦然。亦有百人不偶,一人遭之而庆。百人所竞,一人得之而冤。形势虽由于天刱,向背皆生于气偏。小往大来,固异往来之数。轻清重浊,本同清浊之源。是以彭越功臣,窆戌辰而遭戮。留侯世相,塴辰戌以迷仙。失姓丰功,丙辛附茔于谁氏。真王重典,午丁双向于期年。信吉凶之在我,故祸福之由天。〈塴音崩束棺下土也〉

或人之意,谓灾福自有一定之数。若古无其说,而贵贱寿夭,亦未尝有异于今。况形势天造,何向坐独在干维,不亦气之偏乎。小往大来者,固是其阳在内,其阴在外之数。然轻清者为天,重浊者为地,其始本于一原,何以独弃夫支也。若以支为凶,则彭越之窆戌辰而遭戮,宜矣。然留侯之先,则塴辰戌矣。若以干为吉,卫青之母,附葬后夫,而丙辛不居于郑墓。韩信之父,附葬田茔,而午丁遂致于夷族。此其说甚不可知,而祸福之由,岂非天定耶。黄帝始造棺椁,有虞瓦棺,殷周易之以木。天子之棺,四重,水兕革棺被之,其厚三寸。柂棺一,梓棺二,四者皆周。

彭越,昌邑人也。佐汉灭楚,封梁王。反,废为庶人。吕后诛之,夷三族。

留侯张良者,其先韩人也。大父开地,相韩昭侯、宣惠王、襄哀王,父平,相釐王、悼惠王,五世相韩。从高帝定天下,封万户,位列侯。常学辟谷,导引轻身。后高帝八年,卒,谥文成。侯子不疑代侯。文帝五年,坐不敬,国除。

大将军卫青者,平阳人也。其父郑季为吏给事平阳侯家,与侯妾卫媪通,生青。青同母兄卫长子,而姊卫子夫自平阳公主家得幸天子,故冒姓为卫氏,字仲卿。

太史公曰:吾如淮阴,淮阴人为余言:韩信虽布衣时,其志与众异。其母死,贫无以葬,然乃行营高敞地,令其旁可置万家。余视其母冢良。然汉四年,信平齐,使人言于汉王曰:齐伪诈多变,愿为假王便。汉王曰:大丈夫定诸侯,即为真王耳,何以假为。汉五年,徙齐王为楚王,都下邳。人有告楚王反,遂械系信至雒阳,赦信罪,以为淮阴侯。汉十一年,陈豨反,事泄,遂夷信三族。

旧注曰:卫青母野合得子,母附后夫,葬辛山,丙向。韩信以父棺附田墓。方得期年,而信夷族。

按:信夷族,在汉十一年。其汉四年,在齐,若以为期年而信夷族,则是信为淮阴侯,在汉之九年、十年之间,而附葬田墓乎。未可知也。

曰孝子之事,至情所根,草未眠于白鹿,弹已惊于乌鸢。诚岂专于邀福,义合严于奉先。应之虽由于后召,积之亦本于前缘。见挑帨之白杨,无非鼠窃。闻列旌之苍柏,管是龙蟠。亦有因葬而得良嗣,亦有因嗣而得佳山。钳口浅深,须辨明堂聚散。穴场宽紧,但求一气真纯。

或人惟论灾福,管氏重在奉先。应之者,虽曰在天。积之者,实本于人也。白杨如挑帨萧索之象,苍柏似列旌郁茂之徵。因葬而得良嗣,地灵而人杰。因嗣而得佳山,人谋之叶天。钳口无论浅深,惟以明堂之聚者为的。穴场有其宽紧,但以到头不杂者为奇。

后拥前呼,定是八干向冢。背驼肩负,元来四墓安坟。四维向坐,则犯断例。四正坐向,则犯支辰。坎壬离丙,则六替不顺。艮甲坤申,则二少不纯。茫乎其说之如此,恍乎其应之如神。

干者,干也。《禹谟》曰:舞干羽于两阶。故主后拥前呼之应。四墓藏,四金杀,有残疾之应。故有背驼肩负之形。

旧注曰:古人制字,必按阴阳物象。故拆字林断例谓:乾坤巽坎,二字为一字,断双生合活。丑辰字,病申字,断扛尸。寅庚辛亥字,断点头之秃。艮字眼目不全,乙字曲脚,己字自经之类。

元黄数书曰:丑申为破田杀。寅为白虎。卯为悬针。辰为厄之首。巳为厄之足。午阳极阴生,象冲逆也。未言万物皆有滋味,而未成也。酉字配尊医。戌形象战伐。

坎山放壬水,离山放丙水。不论水之左旋右旋,皆破旺地。故云:六替不顺,艮龙作甲山,以伏阴而作阳山。坤申当作坤庚,坤龙作庚山,以愆阳而作阴山。故云:二少不纯,二少以子午为界。子之东属阳,子之西属阴。杨公云:宗庙本是阴阳元,得四失六,难为全总之立向。消水别有异书,非此本所尽也。

曰惟嬴惟虢,谓山必应于星文。惟虢惟嬴,谓穴必推于气数。顾始说之甚誇,何后言之不副。噫,葬者,藏也。子孙之事,初无所与。星者,山之发挥。山者,地之积库。配天之道乘气,而墓得气之清。锡天之祚,上下交通于一窍。子欲岐之于两路,是则生生之道塞。送葬复弃于中野,而祸福之心肆。然而无所惧或者,心开意悟,越席而起,欣欣而谢去。

曰惟嬴惟虢,至言之不副,又述或者之辞。管氏则以藏亲为本,未尝及于子孙之事。而或者惟曰:灾福自天,不涉于地,而不知星之在天,皆山之精积而成。山之在地,又为地之积库而起,其气皆上升。故曰:配天乘气者,是乘其方与时之气。地之气浊,

天之气清,故葬虽藏地,其实统天。或人岐天地而二之。公明统上下而一之,盖葬死一事,为反本还元之理,所以生之也。或者以为,灾福无关于地势。愚夫愚妇,必流至于不葬其亲矣。则生生之道塞,更何有所谓祸福耶。或者乃大悟而谢去。

五行象德第六十四

谨按《尔雅》:东方之象为青龙,西方之象为白虎,南方之象为朱雀,北方之象为元武,中央之象为凤凰。位正黄钟之区宇。

龙鳞虫之长,能幽能明,能细能巨,能短能长。春分而登天,秋分而潜渊。八十一鳞,九九之数,有鳞曰蛟龙,有翼曰应龙,有角曰虬龙。

虎夜观,一目放光,一目著物。猎人射之,光堕于地,成白石金象也。

朱雀,天文取象于鹑,南方七宿,有喙有嗉,有翼无尾,象鹑也。

元武,象龟。《大戴礼》曰:甲虫三百六十,龟为之长。上穹象天,下平法地。千载神龟,问无不知。广肩无雄,以蛇为雄。

凤,神鸟,其象鸿前麟后,蛇颈鱼尾,鹳颡鸳腮,龙文龟背,燕颔鸡喙。《孔演图》曰:凤为火精,生于丹穴,非梧桐不栖,非竹实不食,非醴泉不饮。身备五色,鸣中五音,有道则见,飞则群鸟从之。雄曰凤,雌曰凰。黄钟者,阳气踵黄泉而出也。五气莫盛于黄,故阳气钟于黄泉,孳萌万物,为六气之元。其在声为中声,在气为中气,在人则喜怒哀乐,未发与发而中节也。黄钟为首,其长九寸,各因而三分之。上生者益一分,下生者去一分。上生者为阳,阳主息,故三分益一。下生者为阴,阴主减,故三分去一。

又按《黄庭经》:东方为虫鳞,西方为虫毛,南方为虫羽,北方为虫介,中央为虫裸。象其德之在我,是皆以五行方位而寓言之。其说已亘于上古。

《内经》与此有异,东方其虫毛,万物发生如毛,木化宣行,则毛虫生。南方其虫羽,参差长短,象火之形。中央其虫裸,露皮革,无毛介也。又曰:无毛羽鳞甲,与土形同。西方其虫介,介,甲也。外被介甲金坚之象也。北方其虫鳞,谓鱼蛇之族类。《黄庭》以象言,《内经》以气言。

及考《月令》,则春之三月,其帝太皞,其神勾芒,其虫鳞,其音角,而属木。夏之三月,其帝炎帝,其神祝融,其虫羽,其音徵,而属火。秋之三月,其帝少皞,其神蓐收,其虫毛,其音商,而属金。冬之三月,其帝颛顼,其神元冥,其虫介,其音羽,而属水。而四季所司,其帝黄帝,其神后土,其虫裸,其音宫。最灵于万物。而经纶天地者,则不可以一方一气而语。

大皞伏羲,木德之君。勾芒,少皞氏之子,曰重,木官之臣,鳞虫木属,五声角为木,单出曰声,杂北曰音,角调而直也。炎帝大庭氏,即神农也,赤精之君。祝融,颛顼氏之子,名黎,火官之臣,徵和而美也。少皞,白精之君,金天氏也。蓐收,金官之臣,少皞氏之子该也。商和利而扬也。颛顼,黑精之君。元冥,水官之臣,少皞氏之子,曰修,曰熙,相代为水官。羽深而和也。黄帝,黄精之君,轩辕氏也。后土,土官之臣,颛顼氏之子黎也。勾龙,初为后土后祀以为社,后土官阙,黎虽火官,实后土也。裸露见不隐藏也,宫大而重也。五行惟土最尊,于四时之末而现,故其神称后,实兼四气焉。

兆,宅之日者,惟指朝对,以宾以主。左右卫捍,以门以户。象德之兽,惟举其四,以宗于五。是以山南之明堂,水北之元庐,凤凰翠葆之真宅,皆默统乎五行之数而不数。故择葬之事,为阴阳之伎,而嬴虢之书与吕氏之令,皆齐规而并矩。

日者,汉司马季主一流。每兽得五气之一偏,凤凰得五气之全。盖居左之兽,其气恒归右。居右之兽,其气恒归左。山南之兽,其气归明堂。水北之兽,其气归元庐。而无不归于凤凰翠葆之真宅。故曰:得五气之全,葆文彩也。

又况五行之数,三才之枢,损之则不足,益之则有馀。不幸沿臂过脉,吐舌抬䔕,或突明堂而内乱,或明堂而外驱。环抱横塍,分面高洋而散水。斜欹双堕,牵盲沃野以号孤。是则数之隘者,不亦道之伤乎。〈隘一作溢〉

五行之数,为三才运用,增不得,亦减不得。若沿臂者,真气循左右而去。过脉者,真气向脚下而行。吐舌,气不能内缩。抬䔕,穴无有窊容。明堂内室之象突,则其乱不在外。则其水直而奔走他乡。环塍二句,是高处一块平地,有分无合,与穴场地面相平,而水各四散。斜堕二句,是旷野中双堕,斜列若牵盲。然为其茫无著落,故又有号孤之应。凡此者,皆不得谓之有兽。无其兽,则无其数矣。故若沿若过,若吐若抬,若突若,若高洋双堕,皆真气所塞而不通者,宁不为理之害乎。

必也如虎环视,如蛇坠珠,如龙顾尾,如凤携雏,如卧

虹之博带,如乘蛙之信符。外绝源于来脉,内乾流于仰壶。必得临江之都护,可知隔涉而成虚。如是而裁论之,则真龙融结,一体自全于五岳,而五数亦缩而不舒。《庄子》曰:骈拇枝指出乎性哉,而侈于德。附赘悬疣出乎形哉,而侈于性。亶斯言之不诬。

虎视专一而不他,必也六句形其左右,顾盼之真,前后朝迎之的,来脉既止,其外必有水以界之,其内必有水以畜之。然一水之外,又恐峰峦不为我朝,要若都护之尊严,而一水之内,乃可得为黄庭之真宅。然一水之内,又恐充塞而不明,必若临江之都护在水外,斯得以成水内之虚明。以天下之大势揆之,嵩岳居天下之中,东泰、南衡、西华、北恒,四兽也。五数居天地之中,恒缩而不伸。一有其伸,即犯吐舌抬䔕明堂突等弊,而穴便不成矣。骈拇足大指连第二指,枝指手有六指,出乎性哉。生而有之,而侈于德。比于人所同德,则为剩矣。附赘,馀肉也。悬疣,瘿瘤也。出乎形哉,生于有形之后,而侈于性,比于初生,则为剩矣。二者或有馀于数,或不足于数,其馀忧一也。是皆伸而不缩之病也。都护,汉武帝时,内属者三十六国,直使者校尉领护。宣帝改曰都护。